許清徽手放在桌上,手微微收緊,輕聲問:“錦姑娘,将軍他醒了嗎?”
“将軍昨日就醒了,隻是沉疴舊疾擾得精神不大好。”歐錦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微微歎息,“又碰上這回寒天,恐怕還需要再歇段時間。”
“不過也好,趁着這些日子也能養養病。”歐錦站起身來,眼裡帶着血絲“夫人,此藥将軍每日餐後喝一回便好。”
許清徽從歐錦手裡接過藥碗,帶着笑說:“勞煩錦姑娘了。”
“夫人多禮了。”歐錦彎腰行禮,“有夫人相助,在下也能偷個閑休息一下。”
*
許清徽一手端着藥碗,一手推開房門,擡腳往裡頭走去,腳步輕悄,慢慢繞過屏風往裡間走去,便看到了書桌前支着下巴閉目養神的沈岱清。
沈岱清閉着眼,睫毛靜靜地垂下來,輕抿着薄唇,裡頭穿着薄薄的衣裳外邊披了見狐裘,屋子裡升着暖暖的煙,熏得人懶懶的。
許清徽走進去,坐在沈岱清的面前,将手裡的茶碗擱下,瓷器磕在木桌上頭,清脆的聲兒在屋子裡頭蕩開。
方才還閉着眼的沈岱清此時猛地睜開眼,手緊緊地抓住許清徽剛剛伸出的手。将微垂着的頭擡起來,如野狼一般狠厲目光就直直地刺了過來。
待緩過神來,看到許清徽微微皺起眉的臉,才反應過來,趕忙将手松開。
“清徽?”沈岱清有些疑惑地看着許清徽,“你醒了?剛醒來怎麼能到外邊吹寒風,萬一落下病根該怎麼辦!”
沈岱清一臉擔憂地上下看着許清徽:“清徽怎麼不多穿幾件衣裳。”
沈岱清邊說着便起身去将牆上挂着的毛茸茸的狐裘摘了下來,披在了許清徽身上,左右看着覺得還不滿意,伸手将那狐裘小心地掖好,連漏在外邊的一小片脖頸都被蓋好了,整個人隻剩下那清冷秀麗的臉還在外頭。
“岱清,我沒事。”許清徽小心地将手從蓋的嚴嚴實實的狐裘下抽出來一些,“我隻是幾日沒休息,淋雨發了熱罷了。”
白白淨淨的臉靠在細軟的毛領上頭,玲珑可人。
“我方才看到錦姑娘。”許清徽把藥碗上邊的蓋子掀開,“瞧着錦姑娘好像有些憔悴,便先讓她回去了。”
許清徽看到沈岱清聽到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有點僵住了。果真是有所隐瞞……
“給。”許清徽把藥碗用指尖輕輕推向沈岱清,輕輕偏了一下腦袋,“錦姑娘剛剛煮好的,當心燙。”
沈岱清慢慢地從自己手裡接過藥碗,上挑的眼睛帶着探究的看着自己。
許清徽佯裝看不到沈岱清眼裡的情緒,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貼在唇上,等着杯盞裡的茶冷下來。
沈岱清也沒有多說,直接将藥碗端起,隻稍稍吹了幾口,喉嚨上下滾動的功夫,一碗刺鼻苦澀的藥就被喝下肚,連眉毛都不曾皺一下。
仿佛那根本不是什麼苦藥,隻是一碗清水。
人的舌頭絕對不會騙人,隻是麻痹将它便做了稀松平常罷了。
“清徽,你的腳傷未愈,本不當走動的。”
許清徽聞聲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傷腳,說:“我已經在床上躺了好些時候了,若是再躺下去,腳傷沒好,人倒是躺呆了。”
沈岱清看着許清徽微努起唇,确實是一副努力掩蓋的不大高興的模樣,也隻好輕笑着由着她去。
“清徽,你若坐着無趣,便可看看架子上的書。”沈岱清的手指了指書桌對面的架子,接着說,“若是拿不到,和我說一聲便是。”
“好。”
于是二人便如此,一人坐在桌前看着滿桌的折子,一人靠在架子旁的小幾上翻着幾本書,二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屋子裡隻有飄飄袅袅的暖香,和翻頁的沙沙聲。偶爾一隻小鳥誤打誤撞地站在了窗棱旁邊,留下幾聲悠悠的叫聲,就又撲着翅膀離開了。
*
今日的下午恬靜舒适,許清徽靠在小幾上頭看着書,不一會就到黃昏。許清徽站起身來,想把書放回架子上。
沈岱清方任相國公,這大梁的諸多事兒都壓在他頭上,再加上北軍營的事兒,實實在在的是日理萬機。一下午都坐在桌前看折子,連位子都沒有挪一下。
許清徽慢慢走近去,彎起指節叩了叩桌面,沈岱清才擡起頭來,笑着看向自己。
“清徽?”
許清徽帶着午後休憩過的慵懶慢條斯理地坐下,拉長了調子:“岱清是如何找到我的?”
沈岱清方才還柔和的目光都收了回去,語氣稍冷。
“那日我方回到軍營,不一會銀杏便來尋我,說你不見了。”沈岱清頓了頓。
他一閉上眼就能回想起那日的場景,他那時還在為清剿山匪之事與副将們商讨,銀杏就跌跌撞撞地闖到帳子裡頭,小丫鬟一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如此心急應當是發生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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