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院長卻早習以為常,平靜地将腐爛的心髒擱到一旁,然後拿出玻璃匣子裡的新鮮心髒放進到嬰兒的胸腔内,随即怪異的一幕就發生了:嬰兒原本流淌出來的黑紅的血逐漸變得鮮紅,慢慢地停止外溢;死青灰的膚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僵直慘白的身體也開始恢複柔軟彈性。
這一切就是在嬰兒換了心髒後出現的,像重新煥發了生命力,一點都不像一具死嬰。
甯音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這堪稱是一場複活,将死人複活的手術。
但這真的是複活嗎?
從嬰兒換出來的那顆腐爛的心髒和長滿蟲子的身體,以及之前定期安排的手術來看,這應該是有限制的。
這時,院長叫男醫生:“縫合。”
男醫生立刻拿起針線将嬰兒剖開的胸膛縫上,縫針的手法十分熟練,宛如給一具玩偶縫補。
院長站在旁邊,隔着口罩的沉悶聲音響起:“提供這顆心髒的人體有多久了?”
“上個星期提供的。”
“那這顆心髒隻有三周使用期限,下一次手術安排三周後。”院長說,“阮醫生,你回頭提醒嬰兒家屬,讓她在下一次手術之前記得提供一具新鮮的身體。”
“好。”
談話的功夫,阮醫生已經縫合好手術切口,術後的嬰兒皮膚頓時恢複得光滑白淨,那道細長的縫口像是根本不存在,要不是親眼所見,壓根無法想象這個嬰兒做過心髒手術。
麻醉藥似乎也過了,嬰兒緩緩睜開眼,黑亮的雙眸望着頭頂上方,舉起手晃動着,求抱抱似的,一個人咿咿呀呀地笑了起來。
甯音幾人見狀,莫名的有種頭皮發麻的寒意。
這嬰兒已經不能說是正常活人了,他隻是一具被維持短暫生命的腐爛軀體而已。
之後院長和阮醫生打開手術室,讓外面的醫護人員将嬰兒送回病房後,院長拍了拍阮醫生的肩膀,又回頭深深地看了眼手術室,不知道是不是甯音的錯覺,有一瞬間她寒毛直豎,直覺得他發現了他們,就在她警惕地提醒白午和文靜兩人的時候,院長已經收回目光,先一步離開。
院長的離開并沒有讓他們放松警惕,他們盯着還在這裡的阮醫生,見他吩咐負責手術室術的人員後續清掃和消毒的工作,一邊書寫醫囑和手術記錄。
這時,一個護士急忙跑來,叫住阮醫生:“阮醫生,雨雨的病情突然惡化,文醫生讓你過去一趟。”
甯音聞聲,心裡一動,沒記錯的話雨雨是那個羊角辮女孩,她也是因為生病才住進南山?
阮醫生在問:“是什麼情況?”
“多器官功能衰竭。”
“我知道了。”阮醫生應聲,立刻離開。
許久之後,手術室寂靜了下來,所有燈光已經被徹底關掉,大門也被關上。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濃稠的黑暗使得手術室格外陰森冰冷,流動的空氣是彌漫着消毒水味,夾着一絲揮之不去的鐵腥味,而這樣封閉的空間讓人感到極度不安。
此刻手術室隻有甯音三人。
白午收起鬥篷,打開手電筒,黑暗中便亮起一束幽黃的光,借着手電筒光,他走去牆壁,憑着過人的觀察力準确無誤地打開暗道入口。
他站到邊上,握着手電筒往暗道下面照去。狹窄的階梯一直往下延伸,直到光無法穿過黑暗照耀地底深處,目測地下室至少有五六米的深度。
“我們下去看看。”白午說。
甯音和安靜兩人點頭,相繼打開手電筒跟着白午一起走下去。
台階很長,下到地面,連通的是一條狹窄甬道,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沒多久,盡頭出現了一扇生鏽鐵門。
幾人快走上前,打量這扇鐵門。門上的鐵漆已經脫落大半,而暴露出來的位置長着一塊塊被空氣腐蝕形成的鐵疙瘩,洞孔狀,形似蟲巢。
白午目光下移,半蹲身,用手電筒砸了一下鐵疙瘩,頓時砸下小片鐵鏽。他撿起來前後端詳,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又看向鐵門,由下至上,最後停在青銅雕像前。
甯音和安靜也看過去。
青銅雕像雖然被腐蝕得厲害,但它的腦袋沒有氧化太多,還能看出這是一隻詭異扭曲的怪物,僅剩下的腦袋菱形臉龐,顴骨凸起,眼睛尖細,鼻子是一個三角形,鋒利尖銳的牙齒從嘴裡長出來,注視它的時候,仿佛它也在注視自己,透着一股邪詭和不詳。
而青銅雕像的上面還刻着一行字,已經有些模糊——444号收藏室,獻給克洛忒斯。
又是444号?
南山醫院有兩個444号房間?
甯音心下奇怪,再看向旁邊那個名字時,忍不住喃喃:“克洛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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