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翎不應不答,和沉音快着腳步出了永甯侯府。
碧芷和一衆丫鬟婆子們圍攏在馬車旁,見林洛翎和沉音跨出了府門,齊齊躬身,碧芷更是腳下生風,快步去攙扶林洛翎。
見狀,朱賢之情急之下,将手中提拎着的丫鬟,随手一丢。
“咚”的一聲響。
林洛翎聞聲而視,天色已黑,永甯侯府門前挂着的兩盞大紅燈籠,燭光所照不是很清楚。
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呈現出怪異的姿勢,倒在府門旁,發出極為痛苦的抽氣聲,像是被捏住了喉嚨,所聽之聲猶如尖刀利刃鑿石挖洞。
上一世的她,與眼前這個替罪的“丫鬟”,被打得慘狀十分相似。
她見識過朱賢之和藍婉霜的心狠手辣,不禁在心中感歎:原以為那對兒母子是黑了心肝的,不想永甯侯的手也沒少染血。
她微擡眼簾,瞧了一眼永甯侯府的牌匾,隻覺永甯侯府的水太深,且渾濁到了極緻,髒到地縫裡都是黑泥。
朱賢之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林洛翎的臂彎,将語調放得極為溫和,再次問道:“翎兒,天色已晚,你要去哪兒?”
林洛翎狀似呆滞回神,怔愣地看向朱賢之,渾身顫抖了起來,指着那名被朱賢之扔在門口的“血人”,口齒打顫道:
“那……那是什麼東西?沉音姐姐,你瞧見了嗎?莫不是……莫不是我眼花了?我好像看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女鬼。”
說罷,林洛翎故作腿軟,狀似差點跌摔在地。
沉音完美配合的扶住了林洛翎,扭頭冷瞪了朱賢之一眼,很是不客氣地道:
“二公子這是在做什麼?明知翎兒妹妹膽小,你是打算吓死她嗎?不知她心悸未愈嗎?”
朱賢之忙分辯道:“沉音姐姐誤會我了,我是找到挑撥離間的惡人,怒極打了那該死的賤人,給翎兒出氣,
原是打算去和翎兒解釋清楚今日之事,見翎兒要出府,因着天色已晚,憂心着翎兒的身子,心急之下,未能思慮周全。”
靠在沉音懷中的林洛翎,身子又是一軟,往下滑了滑,“那是人?不是女鬼?就算犯了錯,也不至于打成這樣吧?我瞧着好像是打死了。”
林洛翎明白,是永甯侯讓朱賢之故意這樣做,為的就是要震懾于她。
否則,朱賢之大可将替罪的“丫鬟”綁了,堵了嘴,帶至她的舒汐閣,同她講明,這丫鬟是如何從中作梗,使得他們夫妻生了嫌隙,再言明這樣的丫鬟,永甯侯府委實留不得,打算連夜發賣了。
偏生永甯侯命小厮将這丫鬟打得血肉模糊,瞧不出個人樣,任由朱賢之将其拎着,行走于東西兩院。
林洛翎不得不将害怕的戲碼做足,生怕露出破綻,讓永甯侯暗中派來跟随的小厮,瞧出她心悸之症造了假。
朱賢之正欲解釋時,忽聽側方傳來一道女聲。
“洛翎和賢之這麼晚了,打算去何處啊?我心中惦記着洛翎的身子,親自做了些可口的佳肴,又熬了滋補的湯水,想着讓洛翎嘗上一嘗。”
聞聲,林洛翎和朱賢之側首去瞧。
來者是朱賢之的姨母,藍婉芸。
林洛翎心中好笑,什麼可口的佳肴,不是毒藥,她就得燒高香拜謝藍婉芸的不殺之恩了。
藍婉芸無非是惦記着能在她明日歸甯前,與她表面交好,好讓萬通镖局接幾單,林氏押運去京城的貨物。
若是她歸甯後,總不好時常回林府,她如何能說服她母親,提及讓萬通镖局接林氏的押運單?藍婉芸的陰謀詭計自然要落空了。
這才是藍婉芸天色已黑,還專程來永甯侯府的真相。
藍婉芸是真的手中銀錢短缺,天色已黑,她居然和兩個婆子,一個小厮,就這麼徒步走到永甯侯府,雇個馬車的銀錢也舍不得花。
朱賢之禮道:“勞煩姨母記挂了。”
林洛翎不想給藍婉芸這樣黑了心肝的人行禮,假作驚吓未能回神,靠在沉音的懷中,驚愣愣的看着藍婉芸。
朱賢之隻好自圓其說道:“翎兒剛嫁入侯府,自然有些許個不适應,難免會思念我的嶽母,我怕她總待在舒汐閣會悶,再胡思亂想影響了心緒,到底對她的身子無益。
便想着帶她出去轉轉,聽說洛河邊新開了家酒樓,想必洛翎還沒去過,故而,才命人套了馬車,打算去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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