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視她的眼睛,沒有直接說出那句話,而是歉意地笑了下,說:“首先,抱歉,我思慮再三,選擇了這個沒有觀衆的場合。我不怕你拒絕,反而怕你因為衆人的壓力不得不答應。”
“我不願你受委屈,也不想逼你做承諾,我希望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哪怕你有一丁點不願意,你都可以拒絕。我答應了等,就一定會等,多久都等。”
黎妙癡癡地望着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瘋狂跳動起來,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鼻子卻忍不住泛酸。
他也曾想,現在的小女孩會喜歡更花哨些的形式,可這一生一次的求婚,他想了許久,還是希望能更鄭重。
“說了這麼多,”蕭寒兀自笑了笑,把戒指舉得高了一點,像怕吓到她似的,聲音輕輕的,“黎妙,你願意嫁給我嗎?”
黎妙被突如其來的求婚驚得不知所措,一時之間百感交集,震驚有之,慌亂有之,欣喜亦有之,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他表白的話而一陣陣的心酸。
他是何等優秀的人,為什麼總是為了她委曲求全?有誰會在求婚的時候說出“你拒絕也沒關系”的話?即便已經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一再給她留下後路,就像生怕她想跑不敢跑似的。
黎妙站在他的角度上設身處地想了一遭,發覺光是簡單想想就不忍心再繼續下去了,為他的隐忍而心疼得無以複加,淚水毫無預兆地蓄滿了眼眶。
蕭寒愣了一下,略微有些慌,擡起手似乎想去擦她的淚,可當下的姿勢又觸碰不到她的臉,隻好轉而去握她的手,無奈道:“怎麼了傻姑娘,哭什麼?别哭,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黎妙咬着唇搖頭,眼淚汪汪地注視着他。
蕭寒:“那是怎麼了?”
她本想問很多,可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她知道答案,因為她一直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
她用力抹去眼淚,抽了抽鼻子,眼睛裡水光一閃一閃的,宛如細碎的星子。
她笑着向他伸出手,很輕、很緩地說:“我願意。”
蕭寒有片刻怔忡,望着她一言不發,直到她歪了歪頭,他才開口:“真的?”
黎妙毫不猶豫地點頭“嗯”了一聲,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聞言,他嚴肅而鄭重取下戒指,捧住她的手,将那枚小小的指環慢慢地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不過幾秒鐘的事情,可看着她手上那抹亮色,他才終于找到一點真實感,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很大,撞得黎妙肋骨有點疼,但她沒有掙紮,安分地埋在他懷裡,擡手打量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偷偷笑了,雙手用力地回抱住他,希望他明白,自己也同樣深愛他。
“蕭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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