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煦色韶光的春天下了場冬雪。
就在這時,後座的卷毛和馮伍子突然齊聲驚叫,凄厲的喊聲就差把嗓門撕破,周甯渾身一抖,大驚回頭看,二人身後不知何時伸進來一個腦袋,煞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隔在兩人中間,血慢慢從他的眼睛裡一絲絲流出來滑在臉上。
他上半身隻有半截,全都濕透,剩餘的部分血淋淋不知去向,并且,還是個孩童,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啟兒——”周甯不由自主低聲喃道,在看到這個孩童時,不知怎的眼眶濕潤。
馮伍子和卷毛早就吓蒙了,聽見她說了兩個字,但沒聽清到底說的什麼,滿車都是兩人的“狼嚎鬼叫”能聽見就怪了。
亡孩的臉忽然變色,藻綠那般醜陋,隻見他瞳孔放大身軀發抖,貌似忍受着什麼,片刻,面容突然扭曲碎散開來,小半個身子變成上百隻黑紅的鴉蝶【注】。
莫名心疼,身心湧滿怖畏,忽被人一拉,才發覺卷毛和馮伍子已經下了車,“快跑!愣什麼神?!”
腿腳發軟地被卷毛拖下車,跑了沒幾步,忽聽一孩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姑姑,姑姑——”
周甯猛地止步,任卷毛如何往前拖拽,她也半步不邁,這聲“姑姑”隔了人間幾世,别了百年黃泉陰陽,她甩開卷毛的手淚盈盈回過身,那亡孩完完整整站在身後,隻是身上濕透單薄的衣衫上滴着水。
“啟兒。”
“姑姑。”亡孩不見唇動卻聽聲起。
她想迎上去,把亡孩抱在懷裡,他身上一定好涼,沒有一絲地溫度,她想緊緊抱着他,想要把溫暖贈予他,哪怕全都給予他她也情願。
骨子裡,她認得他,可若問她,她壓根說不上來和亡孩有什麼關系,就連他的名字也是脫口而出,他叫自己這聲姑姑,也屬應該,至于其他的,她仍舊不明。
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心裡忽然湧現,均是與這亡孩過去相處的畫面。
可剛邁了幾步,那亡孩忽然消失,周甯怔容間,隻聽得身後一陣瑟瑟抖音,她緩緩回頭,見那亡孩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卷毛面前,對着卷毛稚嫩的喊:“姑姑——”
頓時,所有憐愛崩裂瓦解,心寒了半截。
卷毛渾身發抖:“乖……叫錯了。”随後大喊:“跑啊!”兩人全沖着馮伍子方向跑,周甯跑了幾步,又想起烈先生的箱子,硬着頭皮回車拿,驟然看到亡孩正全身變綠,一隻隻鴉蝶破體而出。
她幾步跑到車旁探進身子,摸索了下後座,竟然隻有那把被卷毛帶上來的土槍,原先放在車裡的箱子,了無蹤迹:“箱子呢?”
“在我這兒!”不遠處的馮伍子朝她喊。
在就好,幾隻鴉蝶尖叫着盤旋上空,不時有其它鴉蝶從亡孩身上破鑽飛到半空聚集,她剛拿上土槍,被一隻從半空飛下的鴉蝶咬住手臂,乍一近看,才發現它翅膀上的紅斑居然流動着,像極了灌輸進去的血汁,烏鴉似的腦袋上兩顆綠色的大眼睛,一看便知不是祥物。
它牙齒非常尖銳,一口咬下去如同同時被三根針紮,周甯疼的要命,抓住手臂上的鴉蝶用力扔到遠處,它不松口,硬生生把胳膊上劃了道血淋淋的口子,揮打着相繼攻擊的鴉蝶朝馮伍子卷毛跑。
前頭的兩人也好不到哪去,鴉蝶實在太多了,就算有鋼珠在也無濟于事,隻能邊跑邊甩開窮追不舍的鴉蝶。
三人巷子裡狂奔,人生路不熟,全靠馮伍子,可跟着馮伍子跑了近七八條巷子,也沒找到自個兒旅店,三人已經逃了一夜,沒怎麼休息,疲憊和驚吓摻雜,全都身心疲憊,加之被鴉蝶攻擊,都受了不少的傷,那些鴉蝶仿佛許久不開葷饞了肉,專門盯着人類肌膚咬,馮伍子和卷毛先前就被鬼魂撕破了衣,露的最多,腿和胳膊被不間斷攻擊,差點成了最佳晚餐。
馮伍子一路哀嚎,周甯真怕他撐不住再次精神錯亂。
眼見鴉蝶數量越來越多,三人就要支撐不住,霎時,周甯耳邊再次聽到鈴铛聲,這次的聲音急促不止,連音量也比在車裡聽到時高了兩倍,緊接着,成群鴉蝶躁動不安,逐漸減少至全部退去。
“什麼聲音?”卷毛和馮伍子也同時聽到,不管怎樣,鴉蝶算是退了,正咬的起勁,鈴铛聲一出就退,想必就是鈴铛的原因。
周甯謹慎看向四周:“不知道,你們倆進宅後我就聽到過,應該是烈先生來了。”
這時,鈴铛聲停止,周圍恢複安靜。
卷毛對周甯問道:“那個算命的?”
馮伍子啧嘴:“什麼算命的,陰陽先生!話到你嘴裡就是粗糙,細緻着點,用點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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