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沒個撒氣處,可巧耿老闆抱着貨品出來,“紀夫人,您要的布來了。”
杜夫人立刻靈機一動,“這是哪裡的樣子?看着倒是不錯,我全要了。”
耿老闆面露難色,“但,紀夫人已經……”
杜夫人登時眉立,像個怒目金剛,“你是做生意的,難道不懂求财不求氣?我與她同時瞧中,她又未付訂銀,自然是價高者得,你連送上門的錢都懶得賺?可真是個傻子。”
耿老闆忐忑的望向紀雨甯,紀雨甯眨了眨眼,表示稍安勿躁。
耿老闆忽然福至心靈,大聲道:“紀夫人的出價是一兩銀子,杜夫人你當真要買嗎?”
這點數目杜夫人當然不放在話下,遂得意洋洋的道:“我出五兩。”
盡管她壓根看不上這批料子,但,能惡心一下仇人還是很不錯的。
紀雨甯果然不甘退讓,“我出十兩。”
“五十兩。”杜夫人決定要把這蹄子的氣焰踩下去。
“一百兩。”紀雨甯顯然也較上勁了,價錢喊得十分爽快。
“二百兩。”杜夫人随即加注。
紀雨甯微微咬牙,原本一場意氣之争,如今已成了拉鋸戰,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大聲喊道:“三百兩!”
“五百兩!”杜夫人不假思索的道,眸子裡跳動着興奮的火光,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暢快過,在公主府所受的屈辱,如今總算報複回去——老天爺還是有眼的呀,給了她這個機會。
但,令杜夫人意外的是,紀雨甯并未繼續加碼,反而謙恭地朝她施了一禮,含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杜夫人,這些布歸您了。”
杜夫人:……啊?
腦中一片昏昏,尚未反應發生何事,耿老闆已馬不停蹄地讓人将料子包起來,同時笑容可掬的道:“杜夫人,是直接付現銀,還是兌銀票?”
杜夫人:……現在賴賬還來得及麼?
可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站穩腳跟的就沒有簡單角色。譬如眼前這其貌不揚的耿老闆,他有個叔叔就曾做到吏部侍郎,輕易不是能得罪起的。
杜夫人隻能認栽,“我手頭銀錢不足數,回頭讓家仆給你送來。”
說罷,狠狠瞪了紀雨甯一眼,帶上那批布料悻悻而去——她花五百兩銀子買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東西,死去的那個倘若泉下有知,恐怕也得從棺材裡跳起來罵她敗家!
方才她還說人是傻子,如今瞧來,她才是最傻的那個。杜夫人這一天的眼淚都能流成河了。
紀雨甯促狹地目送這位貴婦離開,那廂耿老闆已從櫃台湊了二百五十兩銀票出來,“紀夫人,這是您的酬勞。”
紀雨甯笑道:“您太客氣了,我怎麼敢當?”
“應該的,應該的。”耿老闆臉上的笑容比春花還燦爛,從前沒瞧出來,紀夫人竟有這副手段,哪天再來幾個冤大頭就好了——有紀夫人配合,可比單賣布料還劃算呢!
回去的路上,玉珠兒咋舌不已,小姐分文不花,居然還掙到大筆銀子,這世道錢也太好賺了吧?
紀雨甯擰了擰她鼻梁,“羨慕可以,不能貪功,這種事畢竟不常有,指望靠歪門邪道來謀生,來日總得吃大虧的。”
玉珠兒服服帖帖點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杜夫人那麼好騙嘛,再說,本來要買的布料也沒買到,還是挺可惜的。
轉瞬玉珠兒便高興起來,“有這些銀子,咱們可以到别家店去買,要多少有多少,小姐就可以好好磨煉繡藝了。”
紀雨甯嗯了聲,忽然想起她是否可以拿楚少甫身穿的衣裳來練練手?每回見他都簡素得很,袖子上的紋理都看不到,可知他平日多拮據了。
紀雨甯不可遏制地産生一絲憐憫之意,之前是礙于身份,不便做這些貼身活計,如今她與李肅已再無瓜葛,她愛給誰做衣裳都行,别人也管不着。
橫豎楚少甫是天生的衣架子,為他耗費精神也是值當的。
回到家中,紀雨甯正要開門,就見一旁巷道裡轉出熟悉模樣來,她倒唬了一跳,“你站着多久了?”
楚珩正覺得腿腳有些發麻,隻能僵直地一彈一跳出來,像個模樣笨拙的死屍,嘴上卻道,“沒一會兒。”
其實已等了快半個時辰——未免紀雨甯擔心,便小小地撒了個謊。
但是又哪裡瞞得住,紀雨甯一看就知道這人有多傻,說起來也是自己糊塗,該給他配把鑰匙的。
便無奈歎道:“你先進來暖暖手吧。”
楚珩從善如流跟在她身後,像一隻亟需愛撫的大狗。
玉珠兒目瞪口呆,心想這人早上不是剛來借過錢嗎,怎麼小姐還對他這樣客氣?莫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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