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也是唯一的一個。畢竟李肅這些年表面潔身自好,家裡的兩個妾卻都沒閑着。播了種全無收獲,可見是他自個兒不中用了。紀雨甯不無惡意的想。
阮眉是在中秋前夕發動的,那天李肅剛好有事要去一趟衙門,約好了晚上趕回。眉娘送他到門口,才折返身子,小腹便麻麻地泛出酸意,是要發動的迹象。
紀雨甯忙讓玉珠兒去請大夫,又要派人叫來李肅,阮眉拉着她的胳膊急忙搖頭,“不用驚擾老爺了,我一個人就好。”
其實李肅也幫不上什麼忙,在她看來紀雨甯反而值得信賴得多——倘若說她看李肅像看高不可攀的太陽,在入府之後,她卻真心将紀雨甯視為至親,除了兒時父母那點零星印象,不會有第二個人待她這樣好。
紀雨甯:……這樣子怎好像她娶了眉娘過門一般?全亂套了。
眼下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趁着大夫在路上,紀雨甯趕緊着人燒熱水煮剪子,再就是幹淨的棉布也得備幾匹來,為了以防不測,還命和濟堂送來幾株上等山參——當然是記公賬,到底這孩子是為李家生的。
聽說二房出事,張氏拖着病軀也要一瘸一拐地過來看熱鬧,假惺惺為阮眉祈福,嘴上可滿是幸災樂禍神氣,“弟妹,我聽說頭胎往往容易難産,阮姨娘一向嬌弱,體質又不好,這孩子生不生得下來還是未知之數呢!”
這回用不着紀雨甯發話,從壽安堂匆匆趕到的老太太照臉便給了她一耳光,罵道:“糊塗東西,你二弟的孩子出事,你又能得什麼好?給你三分顔色就敢開染坊了,也不照照鏡子看配不配!”
李老太太雖不喜歡阮眉,可孩子是李肅的骨血,她總不能不管,聽張氏這樣咒詛豈有不氣急敗壞的?
張氏捂着紅腫臉頰也不敢辯,隻能拄着拐仍舊顫巍巍地回房去,心想死老太婆就知道要孫子,哪日讓她落得家破人亡才好呢——想想可真痛快!
不知是否張氏的烏鴉嘴發揮作用,原本負責收生的穩婆心急火燎出來,“老太太,二夫人,姨娘的情況仿佛不太好!”
李老太太幾乎暈倒,好容易才站住了,“怎麼回事?”
穩婆小心翼翼道:“……阮姨娘的身子本就不怎麼健朗,生到一半便幾乎沒力了,喂了幾口參湯也不見效,如今……怕是大人和孩子隻能留一個。”
李老太太當即發話,“保孩子!”
二房的血脈可不能在她手裡斷絕,她當初在老頭子墳前發過誓呢,說要把一家子拉扯大,眼看着勝利在望,怎麼能這時候放棄?至于阮眉,能為李家生兒育女已經是她福氣,大不了多出幾兩喪葬費便是了,她還敢争什麼不成?
哪知話音方落,紀雨甯卻搶着上前一步,斬截地吩咐那穩婆,“若母子皆安當然最好,倘必須擇其一,保大人。”
李老太太:……這兒媳婦存心跟自己對着幹嗎?
還未待她出言指責,紀雨甯已嫣然回首,“娘,不管怎麼說我才是那孩子的嫡母,今後也歸我負責将他養育成人,至于您還是好好過個清閑晚年吧。”
說罷,便拎着裙擺,堂而皇之地進去發号施令,免得穩婆們陽奉陰違。
李老太太氣得嘴唇簌簌發抖,這該死的,這該死的,明擺着咒她活不到孫子長大——她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今生讓成甫将這麼一個毒婦娶進家門?
待聽得紀雨甯吩咐将一整株山參給阮眉咬在嘴裡時,李老太太實在坐不住了,這樣的參一株就得百兩銀子,做什麼要白填限?她生老大老二的時候也沒這樣破費。
可惜紀雨甯早就吩咐關緊門窗,将那老虔婆的哀嚎隔絕在外,這廂望着阮眉溫聲道:“不用睬她,穩婆已經将胎位正過來了,隻消多使點力——你能辦到的吧?”
阮眉聽到話裡濃濃的鼓勵,不知怎的蒼白臉頰上顯出些許紅暈來,那支山參已經被她咬破,苦澀汁液沿着牙關流進胃裡,也讓她恢複了些許氣力。
伴随着一陣壓抑着的低吼,阮眉隻覺身下一松,仿佛有什麼東西沿着腿間滑落。緊接着便是穩婆驚喜的聲音,“生了生了,恭喜夫人,阮姨娘為府裡誕下了一位小公子。”
紀雨甯眉心一寬,阮眉的孩子落地,她肩上的責任也算了了。
待要離開,阮眉卻輕扯了扯她的衣角,她的手此刻實在沒什麼力氣,可紀雨甯還是敏感地察覺,“有何事?”
從阮眉的眼神裡她領會出來,遂支開那幾名穩婆大夫,“去老太太院裡領賞錢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衆人不疑有他——大戶人家殺母奪子的故事多着呢,便是紀夫人真要對阮姨娘不利,她們又能怎麼辦?說不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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