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覺得疑惑,一個素昧平生的學子,脫口便能喊出玉珠兒的名字,隻怕紀雨甯與他結識在先,今日也不見得是初次見面——這兩人到底背着他有多少來往?
李肅眼中陰霾更甚,“你不告訴我他的住處也無妨,我大可以自己去找,到那時,可不止吃牢飯這麼簡單了。”
以他如今的盛勢,根本用不着以通奸罪送進衙門,隻需随便打聲招呼,自有人去收拾——死倒容易,怕的是落得半身殘廢,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紀雨甯眉心一跳,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肯露怯,隻盈盈說道:“随便您怎麼處置好了,不妨告訴老爺,那人是公主府上的清客,老爺若有膽子闖入靜園,便隻管去,我絕不攔阻。”
李肅瞪大了眼望着她,紀雨甯絲毫不懼,到底還是李肅先敗下陣來,沉着臉拂袖而去。
紀雨甯長長吐了口氣,說實話,倘若李肅真敢問罪靜園,她反而會看得起他些,可惜……到底是個欺軟怕硬的草包。
她這六年真是不值啊。
眉娘輕手輕腳進來,欲待收拾地上碎瓷,紀雨甯已冷聲道:“這些事不用你來做,交給下人就好。”
眉娘有些尴尬,上前緻了禮,“夫人跟老爺吵架了麼?”
紀雨甯莞爾,“你不是都聽到了,幹嘛還裝作不懂?”
眉娘連忙賠禮,她真不是有意偷聽,因方才這邊動靜太大,擔心老爺又吃醉了酒給太太氣受,因此想來瞧個究竟,誰知話裡的内容卻……
紀雨甯讓她起身,歎道:“不關你的事,你也不必摻和,如今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眉娘神情茫然,一直以來她都将李肅視為頭上的天,腳下的地,一言一行莫不奉為圭臬,更是她那些年沉淪歲月裡唯一的寄托與牽挂。
但,自從入府之後,許多事都與她想象中不一樣了。夫君是不會有錯的,可是夫人也沒錯——府裡的人對她不好,還不許外頭人對她好麼?便是真有點什麼,也是可以諒解的。
眉娘輕咬下唇,緊張問道:“姐姐要跟大人決裂麼?”
其實她是很喜歡紀雨甯的,換了别家不見得能有這樣省心的主母,若李肅真個休了紀雨甯而再娶,誰能保證進來的不會是個母夜叉呢?
紀雨甯抓起杯底的一片茶葉嗅了嗅,笑道:“誰知道,也許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她就像這杯殘茶,起初的顔色再好,泡久了也會寡淡無味,到那時,也不會有第二個楚少甫來欣賞她。
眉娘望着她臉上落寞神情,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下。
*
李肅經曆了這場綠帽危機,從此倒放了些心眼在紀雨甯身上,唯恐一着不慎這兩人就會背着他做些龌龊勾當,就連紀雨甯的家書他都要一一搜檢過,免得遺漏淫詞豔語,讓那對奸夫淫-婦揀了便宜。
紀雨甯本來沒打算怎麼着,但李肅這樣蠻橫霸道的行為反而觸犯了她逆鱗,紀雨甯爽性給楚三郎寫了一封短箋,末尾還署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内容不過是祝他在秋闱中鵬程萬裡大展宏圖之類,可在李肅這等小人之心看來,就相當“不合體統”了。
李肅果然火起,這日眼瞅着玉珠兒離了府門鬼鬼祟祟向靜園方向去,猜着是為那對狗男女牽線搭橋,當即便指揮仆役攔截下來,從衣袖裡搜出那封信函,便氣勢洶洶前來質問。
紀雨甯好整以暇,“老爺近來的精神好得很,莫不是又有何喜事?”
李肅握着那封信函,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你還有臉說,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還鴻雁傳書,可有将他這位掌家人的顔面放在眼裡?
紀雨甯冷笑,“捉賊拿贓,捉奸要雙,老爺既然疑心,何不先打開瞧瞧呢?”
李肅心想這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都罪證确鑿了還敢抵賴,臉皮是石牆做的嗎?
然而打開蠟封的信函,裡頭卻隻有一張薄薄字紙,寫着:豆腐十斤,白菜一筐。
李肅:……
玉珠兒嗤道:“老爺您才叫莫名其妙,奴婢不過奉夫人的意思去買些食材,因抄近路才往東走,老爺您就疑神疑鬼的,當初既這般恩愛,怎麼還讓阮姨娘大着肚子進了家門呢?”
李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回可真正糗大了。
*
彼時靜園書房内,楚珩也收到了紀雨甯送來的親筆,她故意兵分兩頭,讓玉珠兒故布疑陣,真正的密函則藏在一個賣炭翁的背簍裡——入秋了,哪怕公主府也要取暖。
這樣聰慧的女子,怎叫人不心生愛慕與欽佩?想到李肅此刻懊惱的模樣,楚珩唇角揚起高高的弧度,讓心腹太監郭勝看得直搖頭,陛下這也太不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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