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兒暗暗翻個白眼,隻留心别叫這人看見,“夫人小日子來了,實在不快,适才讓奴婢去和濟堂抓兩貼藥回來煎服,奴婢看着夫人喝過湯藥才睡下的。”
李肅這才想起紀雨甯一向癸水不暢,有經疼的毛病,果然是因為眉娘入府麼?難為她還忍着不說,硬撐着做出一副沒事人模樣。
李肅倒覺慚愧得緊,一時良心發現,“要不要緊?或者我從宮中請幾個太醫過來。”
玉珠兒忙道:“不妨事的,大人您忙自己的去吧,夫人說過,她能照顧自己,倒是阮姨娘現懷着身孕,可千萬不能有何閃失。”
這丫頭幾句話雖輕,卻句句戳在他肺管子上,李肅長歎一聲,怅然轉去。
此時東苑廂房裡,紀雨甯悄悄點亮燭火,她當然還沒睡下,隻是懶得敷衍李肅罷了——如今正在升官的緊要關頭,他必定又有一番大道理囑咐這位正妻,以為施點恩她就會巴巴地為他效命,這男人怎地如此自負?
玉珠兒回來,禀報了李肅行蹤,“老爺往秋姨娘院中去了。”
據說是因為秋姨娘站在長廊拐角,十分沉浸地賞景——大夏天看楓葉,真虧她做得出來。
不過李肅也樂于上當,反正賢妻與愛妾今晚都身子不爽,秋姨娘又是個柔媚多嬌的,他何不順從其意。
紀雨甯沒說話,自從抱定了和離宗旨,李肅愛寵誰不寵誰都與她不相幹了,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讓李肅乖乖答應她的要求?
紀雨甯在京中其實沒多少人脈,自從随李肅搬來京城,丈夫的官位又步步高升,李肅便逼着她與從前的那些手帕交斷絕來往,說是不合京城貴婦的身份,有辱門楣。
而紀雨甯認識的也不過是些鄉紳富戶之流,其實沒多大助力,至于底蘊豐富的人家,她也擠不進去。唯一能稱得上有來往的,便是那些品級差不多的官家太太們,或是同僚之妻。可自從李肅去了臨清,紀雨甯為防閑言碎語壞了丈夫名聲,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安心在家侍奉翁姑。
以緻于她現在就像隻沒頭蒼蠅,連個讨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玉珠兒提議,“明日是大雄寶殿開光的日子,小姐不如也去歸元寺求個簽吧,蔔蔔吉兇。”
她知道自家姑娘的心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求助神佛。
紀雨甯其實不怎麼相信這些,可見玉珠兒心意拳拳,還是答應下來。再者,若真如玉珠兒所說,明日來進香的官家太太們必定不少,若能趁勢結交幾個……不管有多難,她總得試一試。
一夜無夢,次早主仆倆起了個大早,玉珠兒早備好一輛翠帷青綢車,正要出發,忽見二門上的張婆子過來,說是替大房支取月錢。
紀雨甯冷笑,“嫂子不是剛支過下月的,又來?”
從前是她太好性兒了,以緻于人人都想在她身上讨得便宜,最初的最初,李肅每年隻能拿丁點俸祿,卻要養活一大家子,紀雨甯隻能用嫁妝錢來補貼,還厚顔往娘家要了幾回……想起來都覺得蠢不堪言。
她微微阖目,“你回去禀告大嫂,沒有多的了。”
張婆子面露尴尬,張氏一向牛心左性,她這樣空手而回豈能饒過?隻怕挨一頓闆子都算輕的。
倒是紀夫人向來脾氣柔和,多求求她總會答應的——沒準還能分點銀子。
婆子便假惺惺擠了兩滴眼淚,正要說話,玉珠兒已快人快語:“沒聽見夫人吩咐麼?腿斷了還是怎的,走不動了?”
被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責罵,婆子不免有些羞惱,“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幸而今日是我來要銀子,若是老太太的人過來,你還敢這樣頤指氣使麼?不過是仗了點人勢,撿軟柿子捏罷了。”
紀雨甯聽到這裡,已是眉頭緊蹙,眼看玉珠兒還要同她吵,忙伸手攔住,冷聲道:“何必多話,叫二門上的小厮捆了,送去大嫂院裡便是。”
看那婆子一臉驚駭,紀雨甯倒覺快意,“若大嫂舍不得給闆子,我親自來打,誰叫她話裡連老太太都捎帶上了,如此目無王法的惡仆,留她做甚?”
說罷,再懶得多看一眼,直接由玉珠兒攙扶上車,任憑耳邊哭天喊地,她隻漠然不聞。
玉珠兒悄悄咋舌,“這才像小姐舊時模樣呢,做姑娘的時候明明很有脾氣,怎麼一出嫁就都改了?”
紀雨甯笑着擰她耳朵,“壞丫頭,數你伶俐!”
心下微微怅惘,是啊,出嫁多年,早忘了自己從前是什麼模樣,還有那個人……他如今還好麼?
*
楚珩看膩了公主府上的歌舞,又恐皇姐再來煩他,便和貼身太監郭勝商量,另外找個地方消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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