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甯靜靜出了會兒神,“你當真愛慕老爺?”
眉娘雙頰泛紅,不勝羞态,可還是勇敢地道:“是。”
因為認準了這個人,中間有無數次脫離苦海的機會她都放過了,好在,如今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她真心實意盼着能與這家子好好相處,隻要能守着自己所愛的人,此外别無所求。
眉娘猶豫了一刹,還是道:“妾腹中的這個孩子如是男胎,還望夫人您将他好好養大,哪怕不認妾都行;但,如是女胎,夫人能否允準妾身……”
她知曉自己身份不夠,不配為嗣子之母,因此也不敢妄想争取些什麼,但,骨肉之情也實在不忍割舍,倘她懷的是對夫人毫無用處的女兒,應該能允她自己撫養吧?
紀雨甯歎了一息,“我不會要你的孩子,無論男女,此話不必再提。”
說罷待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又回頭道:“他當初能為了富貴抛棄你一次,你怎知不會抛棄第二次?”
面對紀家求親,李肅可從未提起他曾有過一個相好的情人,那之後也未關心過眉娘的境況——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她怎麼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
眉娘怔住。
*
在京中論起潑天富貴,長清長公主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她是先帝在世時最寵愛的女兒,名下的封地與采邑,比起親王也差不了多少,更擁有京中最大的一塊園子,号為“靜園”,冬暖夏涼,十分宜居。
每年盛夏,她都會邀請皇弟來此避暑,當然她準備的風景可就不止花草林木那樣簡單了。
楚珩看着戲台上引吭高歌、奮力扭着腰肢的舞伎們,十分無語,“皇姐,這便是你所說的驚喜?”
長清長公主笑眯眯揮着一把玉扇,磕了磕他肩頭,“怎地,還是入不了陛下法眼?”
這幾年來随着朝政漸漸穩固,皇帝膝下猶空,長清公主倒是多了個做媒的癖好——說不得是受人指使,譬如他的母後。
長清公主忙叫起屈來,“這你可冤死我了,倘是母後交代,為何不到朝中尋覓人選,弄這些庸脂俗粉做什麼?我呢,不過是見你終日案牍勞形,想助你散散心罷了。陛下正值血氣方剛之年,為何把自己弄得跟老頭子一樣,實在無味。”
楚珩面無表情,“你所謂的散心便是找一群姑娘頂着烈日跳得滿頭大汗?再舞下去,朕瞧她們都快中暑了,還是省省吧。”
長清公主埋怨皇帝不解風情,可見裡頭的幾個确實顯出氣力不支之态,隻得命歌舞暫停,将她們帶回府中歇息。
人群從面前經過,皇帝本來沒怎麼注意,可其中一個不慎掉了手絹,又誤打誤撞踩中了後面人的腳,隊伍便亂糟糟起來。
長清公主見他目光灼灼盯了半日,心下便已了然,揮手示意那個魯莽的婢女過來——看不出來,小丫頭片子還挺有一套,辦法雖粗糙了點,管用就好。
婢女嬌怯怯地來到皇帝跟前,屈膝行禮,“陛下萬安。”
楚珩吩咐随從太監郭勝,“給她十兩銀子。”
果然是一步登天哪,這麼快就得賞了,長清公主暗暗稱歎。話說皇帝一出手怎麼才十兩,會不會太小氣了點,這樣不合身份吧?
不過他是天子,怎麼做怎麼想都是應該的,長清公主便莞爾道:“皇帝,此女就交由你處置了。”
言下之意,或是帶回宮中當個美人,或是就地寵幸,都随他意。
楚珩點頭,“如此,你帶着這十兩銀子,回鄉下種地去吧。”
婢女:……
求助般望向長公主,長清正要說話,皇帝已一本正經道:“朕看她粗手笨腳的,舞也跳不好,走個路都能掉手絹,不如回家種地來得實在,十兩銀子,夠買許多畝田地了,自食其力不是更好?”
長清公主:……弟弟你真是個人才。
第3章.見面女子的聲調不似京城官話那樣闆正……
李肅這段時間可謂春風得意,因着外放了幾年,本來得在京中多熬陣子才能站穩腳跟,誰知現今國子監祭酒杜老爺因一場痰疾去了,現放着個空缺,豈不天上掉下的餡餅?
國子監祭酒雖算不得太高,與直隸州知州一般都是從四品,可前朝曆代首輔都是從這上頭熬出去的,若是還想往上升,做跳闆真真再合适不過。
而據他旁敲側擊打聽到的消息,朝中似乎也有意将此委任于他——年貌相當,有一定的資曆,而又政績卓然,非他何屬?
不枉他點燈熬油似的熬了這些年。
不過他從臨清帶了個女子回來的事也不是秘密,幾位同僚便殷殷叮囑,讓他務必安穩内宅,别讓人鑽了空子。
李肅當然知曉茲事體大,不敢馬虎,萬幸他最知道紀雨甯的脾氣,死要面子又好強,縱然這回吃了些悶虧,也不至于到外頭瞎嚷嚷——真難為她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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