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瑾走,也不可能以這具殘破的身軀屠戮一群野狼。
但如果隻是要以血肉之軀攔住,卻并非不可能。
崔夷玉顫顫巍巍地起身,分明已經沒什麼氣力,在破損的衣裳之下,身軀也單薄得可怕,挺起的脊背卻依然如鶴翼松骨,清麗如雪。
夜風拂起他殘缺的衣角,恰似展翅欲飛的鶴鳥。
時不等人,再磨蹭一下就晚了。
崔夷玉不是在和林元瑾商量,說罷就扶着樹幹準備滑下去,卻被驟然用力地抓住了右手。
他皺着眉回頭,就對上了林元瑾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甚至帶上了命令般的強硬。
崔夷玉一怔,手上的動作就停了。
“你不要為了保護我就一意孤行。”林元瑾渾身發熱,思路卻從未有過的清晰,用力一扯,将崔夷玉拉到了眼前,視線相對,“你聽我說。”
“我現在右腳行動不便,根本走不快,你也無法以一敵衆。”林元瑾語速很快,“既如此,我們便換個思路。”
“我去當誘餌,你去逃。”
“你一個人肯定逃得掉。”
“荒謬!”崔夷玉瞳仁擴大,根本沒思考就冷峻地反駁,根本不考慮這個可能性,“不可能!”
狼嚎聲愈來愈近,甚至連林元瑾都能聽到地面上随着水漬濺起的“啪嗒”聲。
野狼鎖定了獵物,咧開滿是尖齒的血嘴,呼出一口又一口熱息,如同在劃定地盤,尾巴輕掃,虎視眈眈地在樹下轉悠。
緊随而至的是第二隻、第三隻。
它們的雜色的毛發尖到炸開,眼神兇狠,前足在地上摩擦着,蓄勢待發。
“理論來說這是最有可能的。”林元瑾瞥了眼樹下的蹤影,并不在意崔夷玉的反對,平靜地說,“也算是撥亂反正,你若不來救我,本就能生還。”
“相比你我二人一同死在這裡,亦或是你死了之後我再被追上殺死,你一個人活下來至少是個不錯的結果。”
“你怔神了。”崔夷玉死死壓抑着聲音,生怕驚動以至驚動了野獸,手用力到青筋鼓起,壓着林元瑾的肩膀,抵着她說,“林元瑾,我活下來有何意義?我又是為什麼下來?”
他的性命本就無足輕重,如果林元瑾死了,那一切努力不就白費了?!
如此近距離的質問,近到林元瑾能看到崔夷玉眼瞳裡的每一根血絲,焦急與迫切撲面而來,好似用全身在向她證明他的決心。
狼嚎聲再一次響起,匆匆的腳步聲似乎輕盈,卻又無比沉重地在他們耳畔響起。
不能再拖了。
崔夷玉眼下一沉,曲起腿就準備先斬後奏,卻被林元瑾的手環住直接禁锢住了脖頸。
往日裡看起來纖細到柔弱無骨的手,如今卻如金環般強硬。
作為武者,崔夷玉從不會将脆弱點暴露給外人,那怕其人手無縛雞之力,偏偏在此時出手的的林元瑾。
她并沒有殺意,卻用了如此極端的方式将崔夷玉強制留了下來。
崔夷玉呼吸一滞,轉過頭來。
“當然有意義。”林元瑾半跪在樹上,俯視着他,搖頭反駁,蒼白的臉上浮着病态的绯意,眼瞳裡竟綴上了奇異的光點,揚起了笑容,“隻要你能活下來,你就能幫我報仇。”
她擡起手,避開崔夷玉頭上的傷口,指尖順着他的額頭往下,滑過高挺的鼻梁、上揚的眼尾最後落到下巴。
“林家人棄我如敝履,太子與皇後輕鄙我,林琟音二度陷害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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