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些,看向他時不再像是過去隻要擡起眸就要湧出璀璨的碎金色,生怕心中的信賴與歡喜傳達不到,連笑容都透着與衆不同。
她嘗到苦楚了,開始學會咬碎了牙往喉嚨裡咽,将那本該被珍藏的喜歡包裹起來再小心翼翼地藏住,生怕反被外人拿着捅傷自己。
年少的赤忱真摯,在無權無勢之下不會被珍視。
“我不知。”有些事她已經猜得差不多了,崔夷玉也算不上洩密,“因我不曾親眼見過那巫醫與藥方,且那巫醫來得太巧,加之孫太醫更是直言那是虎狼之藥……”
他頓了頓。
崔夷玉實則沒想過那藥會有用。
林元瑾深吸了口氣,又咳嗽了兩聲:“我知曉了。”
必然不是什麼好藥,但确實有些用,不然也騙不過去,如今太子拉着林琟音入了帷帳,也不知這雄風能重振多久。
“林琟音想要得太多,又想得太少了。”林元瑾擡起手,将頭上的發簪一個接一個地拆掉,直至黝黑的長發如錦緞般落在背後。
她緩緩站起身來,因為坐得太久、耗費心神太多,雙腿酸軟到麻痹踉跄了下,手迅速扶住桌案穩住,恰好錯過崔夷玉伸過來的手。
崔夷玉望見燭光下兩人重疊的影子,眸光一凝,迅速收回了手,如若無事地背到身後,挺直的脊背稍顯局促,一手緊緊掐住另一隻手的腕骨。
他見不得光,他那可鄙的欲念同樣。
“殿下不必擔心。”
“我知道。”林元瑾細聲喘息着,扶着桌面艱難地站直身,一步步走到床榻邊跌坐其上,目光輕輕地落到依然跪在窗邊的少年身上,稍有失神,“有的是人會去處理她。”
依稀有風雨從窗口落進來,拍打到崔夷玉白皙如玉的脖頸上,甚至能看清他細直的脊骨。
林元瑾倚在床邊,望着他寂靜得像是要融于黑夜的纖薄身影,眼眸微垂,眸光迷惘,極輕地喚了聲:“夷玉。”
崔夷玉渾身僵硬在原地,如一尊石像,連呼吸都消失了,單薄而潮濕的衣物之下,奇異的酥麻感驟然升起,如附骨之疽難以擺脫。
若非他耳力實在敏銳,幾乎聽不見這比雲煙還輕的一聲。
然而正是這一聲,卻如箭矢般刺穿了崔夷玉的脖頸,逼着他想起了那刹那間的卑劣,忘卻了他本該承擔的一切職責,隻沉溺于那短暫而極端的□□之中。
自打回京之後,林元瑾從未喚過他的代号。
但在那一刻,崔夷玉想起的卻是在那山崖之上她如蒲葦隻能倚靠在他背上,發出的微小而堅定的聲音。
他有罪,如今卻仍恬不知恥地跪在太子妃的房内。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林元瑾輕輕地問,像是帶着低低的咽聲,她看不見眼前少年深深藏起的異樣,隻是今日太多的事讓她疲憊又低落。
“未曾。”崔夷玉毫不猶豫地開口,語氣平靜且笃定,“今日之事與您無關。”
太子要告誡的是他。
這幾日裡,林元瑾叫的是太子殿下,符儀、她謹小慎微,扮演着一個敬愛太子的太子妃,從未有過片刻疏漏。
她做得很好,若有半分錯處,那她可能遭受的是太子更嚴苛的懲戒。
“您已經做得很好了。”他輕聲。
“那就好。”林元瑾彎起眼眸笑着,短暫地放下心來,望着崔夷玉的眼眸一點點垂下,直至閉上眼再不看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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