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白眼,夏明慧皮笑肉不笑的:“你是欺負人了,不過不是我。照我說,我還是先走為妙,省得你覺得丢臉。”言下之意,自是周志勳回家就得為了戴安芬的事兒挨罵。周志勳卻是不為以意:“小兒科,勳少我還怕這個……”撇了撇嘴,夏明慧也笑了:“你既然不怕我看熱鬧,那我自然要去吃好吃的了。”也不理會周志勳,夏明慧直接搶先往前。周志勳笑笑,還真不怕被夏明慧看熱鬧。縣委家屬大院和辦公的縣委大院是相背的兩個大院,相比之下,反倒是家屬大院門衛嚴些。還沒等夏明慧走近,門衛李師傅已經搶出來,不知是沒認出夏明慧,還是早忘了早上來過的人,直接就先吼道:“幹什麼的?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敢亂闖?這是縣委大院,要飯上别地兒要去……”夏明慧眨眨眼,低頭看看身上,明明在張大爺家也打掃幹淨衣裳了,就是染了味兒也不是離那麼遠就能聞到的吧?扭頭看周志勳,她忽然一下恍然,目光一閃,卻是沒吭聲,反正捂了嘴。“說你呢!背編織袋的那個!”李師傅一喊,周志勳也停下腳步,扛在肩上的化肥袋子又往上提了提。“說、說我?”伸手指了指自己,周志勳簡直不敢相信這還真是啥奇事都有,在這道門也進進出出上百次了,他就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攔住,而且還被當成了要飯兒。“你突然近視了?”“你罵人啊?”李師傅立刻怒了:“都說了這裡是縣委大院,要飯去别地方……”他扯着脖子吼,周志勳卻是忍不住笑了:“我說李師傅,你認不出我怎麼着?好好看看我的臉再說話……”被周志勳一說,李師傅還真抻了脖子往他臉上看,隻是這麼一看,臉色就立刻變了:“那個,周、周書記家的……唉喲,小周同學,真是太對不住了,我這老眼暈花的,居然沒看出你……該打、該打……”說着話反手打自己的臉。“得了得了,”看也不看一臉獻媚,活脫脫小人嘴臉的李師傅,周志勳揮了揮手:“以後你别總是看人衣服就成了!”李師傅憨憨笑,也不辯解,隻是一直陪着笑臉送了周志勳和夏明慧進院,直等到兩個人看不見了,這才“呸”了一聲:“他媽的,好好的書記兒子不當,非裝什麼臭要飯的,也不看看你背着那個化肥袋,我要是不當你是個要飯的都奇怪了。”夏明慧一直憋着笑,跟着周志勳背後就沒停過笑。周志勳腳步一頓,害得夏明慧一頭撞在他背上,他也不回頭,隻是沉聲問:“你笑夠了嗎?”揉揉額頭,夏明慧捂着嘴偷笑:“笑夠了……”點點頭,周志勳闆着臉:“别讓我再聽到一聲……”“嗯……”夏明慧鄭重點頭,卻到底忍不住低笑,還好及時捂住嘴。迎上周志勳犀利的目光,她眨眨眼,咳了兩聲:“我就是嗓子癢,咳兩聲。”冷眼掃過,周志勳哼了聲,這才轉身。夏明慧忍不住又偷笑兩聲,這才跟上。縣委大院的面積不小,在爾河,隻有局級以上的幹部才能住在這兒。但就算是這樣的待遇,縣委大院的房子用後世的眼光來看,也就那麼回事,連片的平房,紅磚紅瓦,并不顯得十分氣派,隻有最裡面,才是五棟二層的小樓,牆面也不過是水泥灰,并沒有任何粉刷,看起來灰撲撲的。不過就是這五棟小樓,在爾河卻絕對是權力的象征。縣委書記、縣長這樣級别的才能住進小樓。夏明慧還是頭回來,雖說在勝利二隊時也是常見的,可站在小樓前,到底還是有那麼點不自在。尤其是推門而入,就立刻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迎過來,客客氣氣地招呼她時,她更是覺得渾身不得勁了。這就是保姆啦!也是,縣委書記這個級别,雇個保姆也沒什麼,雖說現在這年頭雇保姆算是稀罕事,但以後就是普通人家也能雇的。深吸氣,夏明慧極力放松,可跟在周志勳身後進了客廳,看清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少女時,她還是不禁揚了揚眉。毫不掩飾的,她立刻就扭頭去看周志勳,那意思很明顯:你倒黴啦!這不是真在這兒等着呢嘛!周志勳眼一瞥,對着幸災樂禍的夏明慧,飛了道眼刀,這才笑着叫:“媽,我回來了!”背對着門的沈清沒有回頭,甚至連個聲都沒應,倒是戴安芬,俯身湊近:“沈姨,他回來啦!”說着話,又是一撇嘴:“你還知道回來啊?!”那個酸爽勁兒,隔得老遠都能讓人牙都打顫。樸實大道理不知道戴安芬究竟是怎麼和沈清說的,現在沈清明顯是在生氣,夏明慧很是乖覺,這個時候絕不該插手,也不理會周志勳和戴安芬,直接就笑着過去打了聲招呼。“沈姨,來叨擾了。”看到夏明慧,沈清倒是有所緩和,笑着招手:“過來坐,明慧啊!你說,志勳今個有沒有欺負你?”夏明慧搖搖頭,隻是抿嘴笑。倒是戴安芬酸溜溜地道:“志勳哥怎麼會欺負她呢?沈姨你是沒看到,我也不知道明慧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從屯子裡來的,就特别讨好志勳哥,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說好!今天志勳哥鄒我一臉,她還叫好呢!”“我?”夏明慧差點就樂了。啥叫睜眼說瞎話,不知道的隻管來看戴安芬。瞧瞧這話說的,多真啊!還她跟着叫好?冷笑了聲,夏明慧寒聲問:“你還看見我拍手了是吧?”“可不是!”戴安芬立刻順杆爬,讓夏明慧笑得不行。也不分辨,她拿眼盯了下戴安芬,索性别過臉去不看人。沈清也沒說話,隻是看了看戴安芬,然後才看向周志勳:“志勳,我是怎麼跟你說的?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樣子,要有擔當,怎麼能欺負女孩子呢?”周志勳嘻皮笑臉的:“媽,話都讓戴安芬說完了,我還說什麼?啊,對了,我說戴安芬,你可别叫我哥,咱倆同歲,你叫我哥我覺得麻腥。”戴安芬咬着唇,小聲道:“大一天也是哥呀!我有禮貌。”“你那禮貌還是省省吧!早上時我就說不是去玩了,你非要跟着,到了地兒嫌髒,又不走,被鄒了一臉髒,那不也是你自己找的嗎?咋的,我就是使叉子沒使好,把你衣裳弄髒了,你就賴上我了?那衣裳多少錢,我賠你就得了?”“那是賠衣裳的事兒嗎?你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戴安芬聲音一頓,急着嚷:“你就是欺負我!”又轉向沈清,好看的小臉上露出急切又委屈的神情:“沈姨,他就是欺負我……”“沈姨知道是他錯了,你别急啊!”沈清皺眉,看着周志勳,還有他放在地磚上的化肥袋子,沉聲問:“你怎麼去垃圾場那種地方了?”周志勳還沒答話,戴安芬就急着道:“還不是夏明慧拉他去的!還跟一個撿破爛的老頭學什麼撿破爛!沈姨你不知道,那老頭可埋汰了,脖子黑得像車軸,身上一股味兒,難聞死了……”知道沈清是個愛幹淨的,戴安芬自然極力說張長康是多髒多臭,看沈清直皺眉,她就覺得自己赢了。周志勳卻是眼一翻:“咋的?你瞧不起勞動人民咋的?這世上辛苦勞動的勞動人民哪個不流汗?哪個身上沒有汗味?戴安芬,你這樣的小資産思想可是要不得啊!”“我、我咋時瞧不起勞動人民了,我就是說那老頭——不是,啥時候撿破爛的也成勞動人民了?他們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寄生蟲,沒有半點建設,就隻知道撿别人丢掉的東西,算什麼勞動人民?”“笑話!撿破爛又怎麼了?又不偷不搶的,你當躺在炕上就能撿着破爛了?還不是要靠雙手去撿拾,你知道為了撿點有用的東西,他們一天走多少路嗎?怎麼到你這,一句話就把人說成是寄生蟲了?”周志勳一轉頭,忽然叫:“夏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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