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楚輕煦。
果然起到了提醒作用,淮祯想到楚韶需要休息,怕驚醒他,本想起身去廳外議事,但楚韶放在被子外的右手虛握着他的大手指,在夢裡也不願松開。
淮祯看他好不容易眉頭舒展,不忍棄之不顧,隻好繼續坐定在床邊,強壓下被瑞王騎到頭頂欺負的怒火,壓低了聲音,但恨意絲毫不減:“大哥贈予的這些‘好意’,回京後,本王必定千倍奉還。”
——
“所以這一切,果然是京中那個瑞王搞的鬼?”
楚韶睡了一天一夜,終于醒了過來,淮祯喂他喝藥時,也不瞞他什麼。
“當晚藏在狼山的所謂土匪,清點過後有一萬五千人,其中三千原本在山上候命,試圖借人數優勢用車輪戰耗盡鐵騎的戰鬥力,幸好司雲報信及時,我帶人殺到後,那三千人意識到情況不對,想從山道另一頭撤兵,卻被我的人堵住了。”
他攪了攪碗中的藥,散了散熱氣,“狼山地勢崎岖複雜,林中還有不少舊式陷阱,進山攻打不是良策。”
楚韶眨了眨眼,說:“可以用火攻。”
淮祯贊賞地看了看這個剛剛睡醒卻不斷往外冒聰明勁的人,笑着道:“沒錯,我讓吳莽在下山的各個路口都放了一把火,那三千土匪,要麼繳械下山投降,要麼就等着被火燒死。沒有人不怕死,最後活捉了兩千五百多人。”
“那有審問出什麼嗎?”
“你先喝一口,我再告訴你。”
楚小韶看了一眼勺中褐色的藥汁,苦巴巴地張嘴喝了一口。
裕王用指腹抹了一下他嘴角的藥汁,這才說:“昨夜攻城的土匪總計是一萬兩千人,死傷9千之衆,本來想收拾完城外殘局後再作審問,但這群人應當是事先就服了毒,昨日中午時,在俘虜營毒發,死了一大半。”
“屠危及時抓了幾個還未毒發的人拷問,才知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中溱地廣人密,各個州郡都有不少被流放的重型犯,這群人被京中勢力收羅,在過去五年間,秘密接受正統的軍營訓練,雖然戰鬥力和正規軍不相上下,但卻不是溱軍在編人員。”
怕楚韶聽懵,淮祯直接點明:“準确地說,這群人是被養在暗處的私兵。”
“私兵?!”
私兵,簡而言之就是私人豢養的軍隊,不為朝廷所知,不受朝廷調度,平時可能隐藏在深山老林中不為人知,關鍵時刻全軍出擊,因為沒有戶籍編制,往往能在達到目的後全身而退查無可查,像陰兵過境,不留痕迹。
淮祯道:“瑞王坐享京中文臣擁護,手上卻沒有正統的兵權,于是私下養私兵,也算他聰明,知道在背後留這麼一手,可惜養出來的這群私兵武力下等,我麾下鐵騎三千就能殺他們九千人,如果不是人數壓制,他們絲毫勝算都不會有。”
楚韶不解地問:“我雖不知京中具體情形,但也能猜到這位瑞王應當很得皇帝喜歡,他這麼受寵,為什麼還要養私兵,難道他還動過謀反的心思?”
淮祯一愣,他真想告訴楚輕煦,其實整個中溱最想謀反也最有資本謀反的親王就坐在他面前。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謀反得來的皇位,百姓不會信服的。”
每當裕王殿下被逼到想造反時,他就把這個道理擺出來說服自己,如此一來二去,居然也忍了快十年。
楚韶點了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再喝一口。”淮祯又舀起一勺藥送到楚韶嘴邊。
楚韶垮着好看的臉蛋,捏着鼻子把藥喝了下去。
“太苦了!!”他抱着被子,試圖蜷進床角,淮祯不敢跟他拉扯,隻言語誘惑說:“難道不想知道随州的情況了?”
“.......”楚輕煦又把屁股挪回到啾咕身邊。
淮祯看他這副乖巧的樣子,心情不自覺地好了許多。
“百姓無事,被你保護得很好,那群姑娘家的都想親自來謝你救命之恩,暫時被我擋了回去,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受你鼓舞去上陣殺敵的男丁,性命都在,隻是有幾個人傷得重了些,軍醫用最好的藥物在治,那位殺豬的張屠戶,腿上被砍了一刀,但上藥的時候,他嘴裡喊的卻不是疼,而是‘老子賺了300兩黃金’。”
裕王誇張地模仿屠戶發财暴富的興奮語氣,惹得楚韶笑起來,他又憂心說:“當時情況緊急,我隻想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卻并不知道這個重賞會不會被兌現...”
聽到他居然有這種顧慮,淮祯上手敲了敲楚輕煦的額頭:“裕王府沒你想得那麼窮,哪怕你允諾他們殺一匪得千兩黃金,本王也賞得起,更何況區區百兩?那群立功的百姓,每個人都會得到應有的獎賞,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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