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也不過能擋一時攻擊。
這群土匪是鐵了心要在今晚攻進随州,因為一旦天亮,随州今夜之變就會傳進京都,要是引來京中注意,就會難以收場。
這群人既然是正規軍僞裝,又拿得出重弩,再過一會兒哪怕開出攻城車都不是不可能。
如此精良的攻城設備,說是普通土匪,誰會信?!
這就是一場早有預謀趁虛而入的藏在匪患皮下的“兵變”!
“再死守下去不是辦法,一旦他們拿出抛石機和飛火槍,城中百姓必遭牽連!”
抛石機和飛火槍都是攻城利器,并且射程可以直投一千米以内,一旦越過城樓,砸中城中居民住宅,死傷必定異常慘重。
楚韶斷定土匪背後之人還在猶豫,因為一旦祭出這兩件利器,就很難再把這次攻城歸結為匪患。
畢竟沒有哪個山寨的土匪能囤積如此高成本的攻城武器,更何況狼山那群人還是被官兵重創受過招安的。
擺在楚韶面前的有兩條路,死守到底和出城迎戰。
用死守逼出對方最後的殺手锏,屆時秋後算賬,這些武器的殘骸就是最有利的指控證據,代價便是把城中百姓的性命視做賭注,很可能傷亡慘重。
這不是楚韶想要的結果,卻是這群“土匪”的最終目的,隻要城中有大範圍的人員傷亡,裕王守城不力的罪名就會闆上釘釘。
楚輕煦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條路:出城迎戰。
他讓屠危召來一支小隊,讓他們在一炷香的時間内将城中婦孺老小集中帶到最為安全的裕王府中暫避,并疏散城樓百裡範圍内住宅的所有百姓。
屠危聽了,想起昔日王爺揚言要炮轟南岐時,楚輕煦也是這樣,費盡全力去保百姓的性命安危。
“裕王府本身有重兵把守,又是城中腹地,最為安全。”
“再傳我一道口令。”
楚韶在戰場上磨練了十年,哪怕前塵盡忘,發号施令時仍然帶着殺伐果決的威嚴,讓底下這群小将不敢出聲異議,他們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其實楚韶連官職都沒有,在場最底層的小将權利都比他大。
楚韶铿锵有力地道:“一炷香後,随州開城迎戰。但對方有數萬之衆,人數懸殊下,城中需要臨時征召平民守城。軍中開放武器庫,給各家成年男子配備武器,如果最終土匪進城,砍匪徒一刀,可領五十兩白銀,殺一個土匪,領黃金百兩,若是殺十人,則按軍功論功行賞!”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衆人即刻領命去辦。
城内百姓已經亂成一鍋粥,士兵帶着他們往王府趕時,忽然有人蹿到街上,瘋了一般大喊:“完了完了!随州城要完了!滿城将士居然要聽一個岐州蠻子的指揮!大家千萬不能聽他的!說不定他跟土匪是一夥的!!”
楚韶凝眸望去,亂喊亂叫之人,是當日在雅集上對楚明姿扔石頭的秀才李僞。
人言可畏,李僞這麼一叫嚷,立刻便有膽小的人動搖,絕望痛哭,好像天馬上就要塌下來一般,這種時候,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傳染一大片。
本來大部分百姓還覺得這隻是個雖然嚴重但肯定能被解決的小問題,現在,卻都以為是亡國前兆!
“這個姓楚的,他是敵國之人,王爺身邊的人都被他蠱惑了,居然在這種時候聽他一個男寵的指揮!滑天下之大稽,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僞這麼一鬧,跟他一夥的書生立刻高聲附和。
在夜色中因為曬得太黑而不被人注意的孫皆一時也慷慨激昂,居然想沖出去加入這群人,被孫重禮拼死按下了。
這群科舉屢次不中隻會紙上談兵的窮酸秀才,自被趕出刺史府,日子更加潦倒,于是更加抱怨是天道不公,自己是懷才不遇,在這種危難關頭還要來演一出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楚韶原不想搭理,但李僞越罵越難聽,還嚴重耽誤了官兵疏散百姓的進度。
“大家千萬不要聽從災星的指揮,他這是在害我們啊!依我看,現在就應該躲進家裡不要出來!那土匪決計攻不進城!他不過是想要裝模作樣去找王爺邀功而已!”
“我中溱泱泱大國,豈能受一個岐州南蠻調遣,諸位清醒一點!”
“随州太平了幾十年,偏你來了之後,土匪就敢來攻城,先是帶衰南岐,現在又來禍害我中溱國土!他就是顆災星!災星!!”
“亡國賤民,在王爺床上搖尾乞憐才得以苟活的男寵,居然敢對我等清流人家發号施令,楚輕煦,你何德何能?!”
“那群土匪就喜歡你這樣的玉面小白臉,你就該出城獻身,做出這等救世天神的模樣來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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