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這五年過的不錯,至少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其實這也不算出人意料,像他這樣的人,隻要能抓到一把助力,便會努力一步登天。這是他的本事。
尤淳飛快撿起那張照片,看着上邊俊朗的男人,笑着對母親道:“媽媽,原來爸爸長這個樣子。”
蟬箬聽了難免覺得自己與尤靖太過失職,方才的驚訝與些微抵觸此刻化作一種微小的安慰。
他回來也好,至少尤淳能多見見自己的父親,不至于再向别的孩子去尋求父親的完整模樣。
懷着這種心情,尤靖回來的那一日,蟬箬帶尤淳去岸邊給他接風。她原本心情平平,奈何尤淳興奮得有些手舞足蹈,弄得她的心緒也湧起幾分波瀾。
船到港的時間比預計遲了許多,最喜歡夏天的尤淳都在炎熱的溫度中曬化了,縱使有仆人在一旁打傘,還是蔫蔫地靠在母親腿旁。
就連蟬箬都有些倦倦睡意,船才靠岸。
尤靖不是一人回來的,他身旁還有一對男女與他作伴。那對男女相貌有些相似,不知是有幾分相親的血緣還是純屬巧合,身上的服飾亦都西化,還頗昂貴,一看便是不差錢的主。
男人先提着行李下了船,目光在岸邊環視了一周,既像是在尋找來接他們的人,又像是在懷念這熱鬧的,響着各式鄉音的口岸。
尤靖跟着他下了船,回身對上正好要下船的年輕女人,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她的行李,又往前走去,親切而不逾矩。
女人動作一頓,尚來不及伸出手要他搭上一把,一時沒忍住,咬着唇露出些帶着嬌嗔的怨怼來。
與她容貌相仿的男人,看夠了岸邊的景觀,終于想起來後頭還有個人,回身朝她伸出手。年輕女人有些失望地瞪了尤靖背影一眼,方才就着男人的手下了船。
蟬箬将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有些微妙。既感慨于尤靖的招蜂引蝶,又因自己還占着他妻子這個位置而疑惑自己是否該拿出些正室的威嚴。
其實蟬箬不介意同尤靖離婚,畢竟如今離婚也不算多見不得人的事,甚至還隐隐成了風潮,她向來老土,若能偶爾追趕一回潮流,感覺倒也不壞,隻是苦惱要如何向尤淳交代。
思及此處,她再細想剛剛幾個眼神間發生的事,不禁暗暗揣測,對那摩登女郎的心思,尤靖應當心中有數。而他的對策也微妙,既不推開人,也不稱了人意。像是有所求,卻又自恃身份,不願将自己再賣一回,便隻遠遠吊着。
這麼一想,蟬箬又覺那頭發卷卷的紅唇女郎有些可憐,隻以她的身份立場,怎麼提示她都不适當,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她微微失神時,尤淳已經認出記憶中隻在照片裡見過的父親,來了精神,躍躍欲試地想要沖上去。
蟬箬回過神來,松開了尤淳的手,鼓勵一般拍了拍她的背。尤淳扭捏了片刻,最終還是沖了上去。
五六歲的孩子,跑起來像顆小炮彈,還是有些份量的。
尤靖遠遠看見她,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神往稍遠的地方一瞟,便看見了有人穿着寬松舊旗袍,婷婷袅袅地站在那裡,勝過滿城姝色。
蟬箬很聰明,他知道的。
她知道他沒那麼喜歡她,也知道他知道。
同樣地,他知道她沒有那麼在意他,也知道她知道。
這話說起來像個繞口令。他還來不及看清闊别已久的蟬箬此刻面上神色,便已經不得不放下雙手中的行李箱,騰出手來接住面前這個面生的小姑娘。
“爸爸。”
她伏在他肩頭快樂地喊他。
他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也回來看過她一回,但她始終隻在他腦海裡占據了極其微小的一塊地方。
大部分時候,他隻想着課業、人脈、局勢與出人頭地。隻有偶爾,難得的閑暇,他會想一想自己并不能完全看懂的妻子,順帶想起自己的女兒。
可這一刹那,孩子柔軟脆弱卻又頗具份量的身體壓在他臂膀上,呼喚他的一瞬間,他便感到血脈裡深深藏着的天性。
他們是父女。
尤靖極自然地抱住尤淳,揉了揉尤淳的頭,道:“爸爸想你。”
在這一刻,這話竟不是一句謊言。
尤靖自己也沒想到。
他頗為驚奇地打量着臂彎中的小姑娘,眉毛像他,眼睛像她,鼻子像他,嘴巴卻又像她。這樣胡來一般地亂學一通,最後看起來竟也還不錯,是個十足漂亮的小姑娘。
蟬箬朝他們走來,仆人為她撐着傘。
她穿着旗袍,卻仿佛仍是身着錦衣繡服的官家小姐,活在舊時光之中,一個人便是一種風景,讓來來往往的行人都黯然失色,自動淪為背景。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娛樂:缺德發瘋後,我嘎嘎亂殺 全世界隻有我的金手指有bug+番外 和星際大佬結婚後,我被帶飛了! 吾之劍,可斬天地 重生七零:團寵旺家小媳婦 重金求子上錯床,我閃婚高冷美女總裁 穿成皇帝的竹馬伴讀 我在後宮鬥地主 愛而+番外 退婚後未婚夫對我真香了+番外 頑烈 蜂蜜橙子茶 求你罵我好不好 我的魔女 标記他的Alpha死掉了+番外 西西弗斯的時間 越過謊言擁抱你+番外 枕上惑主:一品毒後+番外 狂徒 被戀愛守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