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坐在琴前的關嶺看起來比往日更蒼白了,好像被什麼妖魔鬼怪吸走了精氣神一樣。可好友知道,這隻是他長年累月将自己關在琴房練習的後果。
關嶺坐在琴前休息了一會兒,看來彈這一段的時候他太過全情投入,以至于此時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一時都有些難以自拔。他很瘦,側臉清隽,看起來宛若一朵高嶺之花,無人能采。
好友習慣了他這模樣,隻是靜靜站到他身旁,等待他緩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關嶺才恢複過來,他對着好友道:“你覺得這一段寫的好嗎?”
他眼裡帶出點與外表不符的忐忑與期盼。
好友知道,他對音樂的赤忱,使他在任何與音樂有關的事上都如孩童般天真,永保好奇與謙卑之心。
好友道:“寫得好,聽得我頭皮都發麻了,你怎麼好端端開始寫這種風格的曲目了?”
說到這個,關嶺看向窗外,眼神一時有些迷茫:“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熙熙攘攘的校園裡,少年踩着滑闆,穿梭在人群裡。他的頭發留得很長,在腦後紮起,身上穿着配色搶眼的衛衣,幾乎成了人群裡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葉辛遠向來不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個學校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如他,那麼他為何要在乎那些能力同他不在一個水準上的人的想法?畢業以後,他同他們根本不會走上同一條路。
他注意到了一個女孩的背影,她背着一看就很重的書包,穿着樸素的長裙,完全老學究的風格模樣。
那是他們班上的第二名,葉靜。
說不定幾百年前他們還是本家呢。
葉辛遠知道葉靜不喜歡他,巧的是,他也不喜歡她。
葉辛遠腳下滑得更快了,幾乎風一樣地從人群中穿梭過去,在經過葉靜的時候極速轉彎,猛地停在了葉靜前頭。
這是一個難度頗高的危險動作,葉辛遠在滑闆上幾乎要失去身體平衡狠狠摔出去,可愣是憑着過人的身體素質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他能感受到,他的心還在為那一瞬間而跳動,遲來的腎上腺素制造着餘韻。
但葉辛遠的精神已經平複了下來,滑闆能帶來的刺激,不過就那麼一點。
所有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唾手可得。
葉辛遠自己安安全全地停了下來,葉靜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她被葉辛遠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更怕同他撞上,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仰,奈何平衡不好,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好在裙子夠長,就算摔倒時撩起了一點露出小腿,好歹沒有走光,隻是姿态不太好看,腿肚子上難免刮傷一些。
葉靜皺着眉頭,不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咧咧地撩開裙子仔細查看自己的傷勢,便站了起來,将裙子理好,打算快點到廁所好好清理一下。
在這個過程中,她頭也不擡,一眼都不想看向葉辛遠。
葉辛遠沒想到她會摔倒,但看她臭着一張臉的樣子,也并不想同她道歉,隻是道:“我又沒撞着你,你躲什麼呀。”
其實不過想說服自己,葉靜摔倒同他沒有必然聯系。
葉靜聽了大為火光。
其實剛入學的時候,她對葉辛遠并沒有什麼印象,自然也不可能讨厭他。
第一次考試成績出來,葉靜拿了系裡第二,同第一差了快零點一的績點。他們系的課程設置很難,每每上課有一半的同學感覺如聽天書,平均績點要比别的系低上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她能拿到三點八六的績點,其實是很值得驕傲的。可葉辛遠以近乎滿分的成績拿了第一,将她這個第二壓得黯然失色。同學會尊敬地喊她學霸,卻會用近乎不可思議的口氣喊葉辛遠學神。
人與神,這就是努力和天賦的區别。
葉靜不得不承認,她嫉妒葉辛遠。
她也曾經以為自己有天賦,從小升初到初升高,一路順風順水,好像沒有多少挫折與努力,就能輕輕松松取得令人豔羨的好成績。可後來她發現,在不斷的集優之中,真天賦和假天賦遲早要顯出區别來,她興許比常人聰明一點,可實在配不上天賦這個詞。
葉靜痛苦失落,不願面對過,可最後的最後,她到底認清現實,明白自己不願碌碌無為,就算加倍努力也要争取名列前茅。
她懂事得早,很清楚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學習是她唯一的出路。
葉靜活得很規律,每天除了宿舍,食堂,教室便是圖書館,幾乎活在了書裡頭。她也活得很小心,走路一定要在人行道上,過馬路必等紅綠燈走斑馬線,讨厭一切危險不講規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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