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駿還有些懷疑。
滕九便道:“人死如燈滅,若非心懷怨氣,身後哪記生前事。這點你該最清楚才是。”
柴駿愣了愣,摸了摸口袋裡那本點鬼簿。
柴駿跟在滕九身後又走了許久,見一直未到,心中不免有些狐疑,可看滕九神情自若,又覺是自己性子太急,如此反複數次,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滕姐,你迷路了?”
滕九步子一頓,相當坦然地看向他:“我好像記錯路了。”
柴駿有點想抽煙。
他想了想,怪不了滕九,該怪自己。他分明知道滕九記性不好,還直接跟着她走,實在是太信任她了。
滕九掏出手機,道:“沒事,我讓李承澤發個定位給我。”
她絲毫不因為自己才想到這個做法而感到羞愧。
等兩人終于找到當日棄屍之地時,李承澤和孟郦已經在那裡等了許久。原本這種程度的命案孟郦是沒有資格參與進來的,但陰差陽錯之下,她成了知道滕九他們存在的人,帶她要比帶别人方便,李承澤便将人帶來了。
少女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透過編織袋洇暈到地上的血迹卻還留在這裡,幹涸成一灘。
柴駿看到那一片,對滕九道:“有時候,人真的比妖魔鬼怪要可怕。”
至少在他看來,那個喜歡接話的冢中人在這對比之下都顯得有些可愛。
滕九道:“屠刀上沾滿鮮血的惡人惡起來,便是鬼神也要退避三舍。”
她頓了頓,看向李承澤二人,道:“承澤,孟郦,能不能麻煩你們避開一下,我的老朋友有些怕生。”
孟郦被滕九叫到名字,竟有些受寵若驚之感。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滕九時,覺得她的五官太過平淡,生怕自己無法記住她的相貌。可事實是,那日驚鴻一瞥過後,她便一直念念不忘,反複想起,這才明白,有些東西是從骨頭裡透出來的,再平凡的皮囊都遮不嚴實。
孟郦立時點頭,道:“好的滕局,您這邊好了再叫我就行。”
李承澤見她這麼狗腿,不免看了她一眼。孟郦被師傅這麼一瞪,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頓時閉上嘴,也不敢拔腿先走。
事實上,李承澤也說不出别的話,最後竟隻能将孟郦的話重複一遍。
孟郦偷笑,李承澤郁悶。兩個人低聲拌着嘴,慢慢走遠了。
滕九等了一會兒,道:“人都已經走了,你還不開口?”
果然有聲音從地底慢慢出來:“你旁邊不還有一個小帥哥嗎?怎麼,他不算其他人?”
當年他與滕九相約,不随意在他人跟前說話,以免将人像當年的鄭郊一樣吓壞,也怕暴露他的存在,反而為他招害。
滕九不理會他的揶揄,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句:“說得跟你能看見似的,油嘴滑舌。”
冢中人一噎,他确實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見些聲音。他對柴駿道:“小夥子,滕九脾氣這麼爛,你怎麼受得了她的?你是不是暗戀她呀?”
柴駿差點被他問傻。
可冢中人這麼說,本就不是為了知道那顯而易見的答案,而是為了刺激刺激滕九:“小夥子,你可千萬别喜歡她,她早就有男人了。”
柴駿一愣。他第一次聽說這事。
柴駿看向滕九,發現她正微微皺着眉,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期待她去反駁那冢中人的話。
可滕九隻是道:“你怎麼了,說話夾槍帶棒,我可是得罪你了?”
冢中人陰陽怪氣道:“你還記不記得上回同我見面時,我特地叮囑了你什麼?”
滕九認真地回想了許久,最後不得不道:“你知道的,我記性不太好……”
冢中人怒道:“我當時真是信了你的邪,竟覺得你這麼個忘性大的人能記住答應我的事兒,時常來陪我說說話!這都好幾百年了,我都沒人說話,隻能在空曠無人時自言自語,可憋死我了,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嗎?”
當年他答應滕九不再随意接話吓人,前提條件是滕九時常來陪他說說話,省得憋壞他。可這滕九,起先還記得這件事,時不時來同他唠個嗑,接下來每隔百年便要出些茬子,若不是今日重逢,他幾乎以為滕九已經死了。
滕九道:“你這麼一說,我便想起來一些了。”
滕九淡定得冢中人想罵人。
滕九道:“我先前有次年紀大了,突然某一天便有些熬不住,不得不随意找個地方睡了過去,這次也才醒沒多久呢,睡得太久,便将之前的事忘光了。”
冢中人自然知道,滕九這千年百年是如何活下來的,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沉默。若不是這漫長時光裡的相同孤寂,興許他們也不會成為好友。
冢中人道:“好吧,這次就先不同你計較了,下次你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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