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宴白流擡腳走去,撥開草叢,就見一個幹瘦的老頭手指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一雙眼瞪成銅鈴大小。
若是寒昭在,定然認得這就是那買紙片的老闆。
但宴白流不認得,他蹙了蹙眉,直覺告訴他這個老頭并不是普通人。他從對方胸口把劍抽出來,厲聲問道:“你是誰?”
老頭艱難地撐着身子坐起身來,歪着腦袋咳了咳,花白的鬓發垂在頰邊,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容顔蒼老,神情痛苦。
宴白流面容冷峻眸光平靜,無半分憐憫之色。他手中的劍指地面,血珠順着劍刃滴下,在落地之前化作了青煙彌散。
他冷冷地俯身老頭,道:“不要讓我問第二遍。”
那老頭略有畏懼,被吓得手一軟無力摔回了地面,以為疼痛,抓着傷口的手越發用力。在宴白流再次舉劍的前一刻,他顫巍巍地道:“仙師……仙師饒命,!我隻是,咳咳,想來找回我的女兒啊,我那苦命的女兒……”
宴白流眉尖一蹙,放緩了聲音問他:“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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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昭孤身隻影伴着萬千傀儡狀的行人,沒人說話,隻有窸窣的腳步聲和衣角和樹葉摩擦的聲音,連風也靜了。
寒昭漠然地目視前方,好像對這陰郁的氣氛毫無所覺。
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黃袍黑臉的胖子,隻是這幾十人中尋常人之一。但他衣擺被肚子撐得漲起來,手卻極纖細,袖口下的一雙手瘦的仿佛看得清骨節的模樣。
随着他一步步往前,他的身形也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原來緊實貼身的衣服空蕩了起來,随着走動發出呼啦啦的聲響。他一張臉隻剩一層皮,在月光中顯得青黑,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睜開了來,卻不見眼黑。
寒昭耳聰目明,聽見這點細微的異常後立馬回過頭去,正好看見他的身影在半空中晃了晃,膝蓋一彎往前撲去,磕在石頭上發出一聲骨頭碰撞的脆響。
寒昭連忙疾行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果不其然察覺到了他身上的陰氣。
他正擰眉深思,按在屍骨身上的手就塌了下去。寒昭垂眸一看,發覺它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漆黑,不一會就化作粉末飄散在空中。人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了一層衣物。
寒昭頓了頓,抿着嘴唇把目光投向山上酒仙廟處,心道:“常理而言,邪祟既想要大幅食人精氣,就不會隻攻及一人。除非是實在元氣大傷,功力不足以操縱這麼多紙片人,否則不會行此下策……宴白流,看來找到它了。”
由紙片人操縱行走的人在此刻都加快了速度,寒昭眸光一閃,立在原地拔劍斬向斜坡,泥土轟隆一聲炸響,又成堆墜下,堆在行人的去路上擋住了方向。
寒昭步子才邁開一步,又收了回來。因為憂慮山間野獸傷人,他便又廢了點心思,手指并攏在空氣中貼上符篆,按次序結陣。
不一會兒,隻見金光一閃,一道泡沫似的罩子把這些人都圈了起來。寒昭撣了撣衣袖,安置好這些人,就踏上飛劍飛身往小巫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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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女兒是什麼人?”
老頭渾濁的眼睛擠了兩滴淚出來,眼神悲痛又誠摯,宴白流和他對視着,又因受到了此處濃郁陰氣的影響,一時竟沒有看到那老頭手指下黑氣環繞,血漸漸止住。
“我女兒,就是那上山祭拜酒仙的商人之婦!”老頭掩面而泣,“他們都說她死了,我不信。我女兒向來聰穎……怎麼會、怎麼會躲不過……”
宴白流面色漠然,執劍的手卻微微收緊。
小巫山(六)
老頭雙眼無神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渾濁的雙眼滲出淚水。他說:“我那可憐見的女兒,不過雙十年紀,怎麼就這麼……這麼……”
宴白流一雙幽深黑眸中劃過一道光。半晌,他眉頭微蹙神色憂慮,低聲問道:“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仙師,這您有所不知。”老頭捂着嘴咳了咳,好不容易掙紮着坐起身來,背靠着身後的樹幹,虛弱道:“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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