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勝急着趕回去,本來七月份就熱,他一路趕車、轉車,已是第二天了,路途中皮鞋還踩到了一灘狗屎,讓他暴躁狂怒的情緒徹底到達了極點。
可一到達村口,江德勝忽然就冷靜了,他素來要面子,不想讓人知道他回來的目的,強行壓制住自己所有的怒火,走回了自己家。
路上還有村民喊他,江德勝都看似好脾氣地應了,直到聽到一句,“哎喲德勝回來了,稀客哈!”
稀客?
那村民本意是想嘲諷江德勝常年在外,抛下妻子孩子不管,難得回家一趟真教人稀罕。誰料這個詞,在彼時換了心境的江德勝眼中,嘲諷卻變了味:他江德勝的老婆孩子在這裡土生土長,他怎麼就成了客?那誰是主人!?
他果斷罵回去,結果那村民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瞅他,“你敢罵我?”村民道,手裡拿着一把割麥子的鐮刀,作勢要打江德勝。
江德勝這人就是一個窩裡橫,哪裡敢再罵,立馬閉嘴走回了家,遠遠地看到自家院子。
韓青穗正站在院子裡澆花,臉上本來還微啜笑意,可一見到江德勝,臉上的笑意瞬間如潮水般褪去,像見了鬼一樣怔怔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婆娘,我回來一趟,你還不高興啊?”江德勝皮笑肉不笑道,心下卻更火了,看來周明香說的是真的,這婆娘果然是心思野了!
不明白常年在外的丈夫,怎麼會突然回家。韓青穗心生警惕,渾身血液也冷了下來。她身體反射性害怕,但下一秒想起兒子的話,節目組就是旁邊,他們是她結束這一切的武器,韓青穗當即深呼了口氣。
果不其然,等家門一關,江德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劈手給了一記耳光。韓青穗避開,抽出提前準備好的血包,被扇倒在地時,立即抹了一大把在自己臉上,再抹了一點在茶壺嘴兒。
然後她一手捂住額頭,一邊顫抖着蜷縮身體,再擡起臉時,滿臉的鮮紅。見這婆娘那麼嚴重,江德勝也略略吃驚,他剛剛還以為自己打的是空氣,但血的顔色,讓他沒有多想。
聽到動靜,浴室裡的少年似乎大吃了一驚,連忙套了衣服跑了出來,瘦弱的他卻突然對上了一雙如狼的眼睛。
正面遇到江德勝那雙兇惡眼睛的特寫,幾乎連眼球裡的青褐和紅血絲都看得清,直播間都被冷不防吓了一個激靈:
【卧槽吓死我了崽啊快逃啊啊啊!】
【這神經病打女人和孩子,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他媽不敢看了,這新人剛出場就打得半死不活,這一次對方明顯火氣更大,不死也得半殘了!】
可出乎直播間意料的是,江德勝隻表情陰霾地看了一眼這從小就讓他丢臉的跛腳兒子,然後手指向那嶄新的電腦和正在一格格充電的手機,喉嚨裡擠出一個怪腔調,用故作和藹的口氣問道:“乖兒子,這誰給你買的?”
因為剛剛一巴掌,江德勝發洩了怒火,也想起了周明香的話。她說隔壁有節目組在拍攝,他打人不好,最好等把老婆孩子拎走,帶到省城去再慢慢收拾。
江德勝本身沒什麼文化,當年能娶到韓青穗這個高中生純屬意外,可聽了這番話也深以為然。
他在省城看電視,明珠台的《調解你我他》是金牌節目,不少媳婦老是拖家帶口上電視,抱着小孩,對主持人控告老公打人、婆婆虐待人,還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在江德勝看來,這種小事有什麼必要鬧上電視?豈不是丢人現眼!
結果主持人和現場嘉賓都在衆志成城罵男人,完全不想調解這對家庭了,還為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媳婦遞了律師名片,做主讓媳婦和男人離了婚,孩子監護權歸女方。
這讓江德勝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這婚結都結了,女的一輩子是男方家的人了,咋還能離啊?還想帶着孩子跑路,真是想得美!
江德勝一方面覺得這些電視上的人腦子都進了水,這些拍節目的人腦子也有水,一方面又深知人言可畏,不想讓這些愛拍家長裡短的人,逮着他家和不甯、一個大男人居然管不好家的短處。
礙于那些愛扛着□□短炮的家夥,江德勝計謀點滿,暫時壓下了怒火。
可對江宓來說,這就不好了,壓抑之後的暴風雨隻會更加猛烈。他完全能猜到江德勝為什麼突然趕回來,為什麼明明氣到了極點,又跟忌憚什麼似的突然忍耐,他怎麼能讓别人的算盤如願呢?
于是他對上了江德勝的眼睛,隻消一秒,江德勝就忘記了所有理智。
—
這個夜還算安靜。
江家跟周家挨得很近,近到什麼地步呢,近到江宓在屋裡頭沖澡,那拖鞋吧嗒吧嗒猶帶水漬的腳步聲,閻海樓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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