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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頁)

這回輪到夏洛克盯着他看了——好吧,他就一直盯着他看,約翰已經完全能做到自然而然地望回去了。

“你覺得這個很好?你不覺得……被冒犯了?”

約翰眨眼,這不是錯覺,夏洛克忽然間居然有點小心翼翼起來了。“好吧,你之前在王宮裡是有點讨人厭,你說的這些也有點私人,但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東西。我不覺得羞恥,而且,說真的,這個真的很了不起。”

夏洛克繼續盯着他,好像想盯進他腦子裡去一樣,最後他突然站了起來,約翰吓了一跳,連忙緊跟着也起身。

“我們去看看案發現場吧。”

他們站在第三個失蹤者的家裡,夏洛克把這三地都稱為“案發現場”。約翰看着周圍,房間沒有被破壞,也沒有闖入痕迹,裡面的東西也沒有弄亂,一切都好好地擺在那裡,就隻是主人不見了。“你覺得這個不是失蹤案?”

“如果隻是一個人不見了,也許是失蹤,但我們有三個一模一樣的案例,所以把它們歸為失蹤就不對了。”夏洛克已經檢查完了房間,他轉回約翰身邊,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自己的手套。

“你是對的,就好像人忽然憑空消失了似的。”約翰說,“這真的有點不尋常。有可能是一個使用魔法的綁架者嗎?比如說,報複之類?”

“範圍太廣了,”夏洛克說,“這就是個魔法的世界,每一樣東西都是帶有魔法的,魔法就像空氣無所不在,無法有效排除出可疑人物——哦!”他恍然大悟,“這就是了!”

“什麼?你發現什麼了?”約翰問,夏洛克轉向他,兩眼閃着熱切的光:“看看周圍,約翰,都是魔法,他們用魔法生活,魔法就是這個世界的空氣,就算你是個普通人,隻要你有足夠的欲望,你也能用魔法為你完成心願,任何需求,任何事都能通過魔法解決。”

“——那麼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約翰有點迷惑,夏洛克搖頭:“正好相反,由于人人都能夠使用,所以隻有極少數人才能做到讓其他人無法反抗。”

“這裡的人依賴魔法的程度就像依賴空氣,他們貪圖舒适,一輩子也不會做出比動動手指召喚一個魔法難度更高的動作。你知道人們一旦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依賴某樣東西而不靠自己動手時會變得多蠢嗎?他們的欲望就縮小到那麼可悲的一點點,毫無想象力。當有更加強大的意志力加諸在他們身上,他們就無法反抗了。”

“做下這些的人比這裡的人都要懂得魔法的力量,而且能夠最大地利用它。”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更強大更聰明的人綁架了那些人?”

夏洛克歪歪頭,把茶杯推過來,約翰感謝着接了過去。他們已經回了哈德森太太家裡,很顯然在夏洛克暫時停留在魔法世界時,這位好太太也會扮演他的房東太太給他提供一個房間。約翰環視着房間,這裡和宮殿當然沒法比,但在約翰看來,這裡卻更讨人喜歡,一切都那麼簡單,透着居家的溫暖氣息。奇怪的是,約翰覺得夏洛克在這裡更像他自己。

“我沒有說是綁架。”他聽見夏洛克說,半是沉吟半是思考,約翰愣了愣。“可你說……”

“我說他們不是自己消失的,但也不是綁架,在房間裡沒有任何強迫的迹象,也沒有第二者殘留的魔法氣息。那些人是自願離開的。”

約翰有點兒糊塗了,“但是,那是什麼意思?”

“誘拐,約翰。”夏洛克說,“那個人根本沒有使用自己的魔法,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任何痕迹留下來,這個誘拐者非常聰明,他利用了那些人的力量。”

“就像催眠?”

“差不多,比那還巧妙,被催眠的人是無意識的,但這些人是清醒中被誘拐的,這個人在他們還清醒的時候就令他們完全臣服聽命。”夏洛克嘴角彎起一個笑意。“這真是聰明極了。”

約翰盯着他,困惑的同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焦慮,他皺起眉來。夏洛克臉上那絲笑意忽然顯得非常刺眼。

“那麼,那些人會怎麼樣?”他說,壓下胃裡翻攪的感覺。“他們會發生什麼事?”

“不重要,”夏洛克不在意地說:“也許死了,也許被奴役,但最後都會死的,他們沒有能力反抗誘拐者。這個遊戲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

約翰重重地吸了一口氣。“不重要?也許有人死了,你說這不重要?”

夏洛克轉過頭看着他,似乎大惑不解。“我看不出這有什麼重要。”

“他們曾經是活人!說不定現在他們也還活着,在某個黑暗的地方,等着有誰去營救,”約翰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他沒法控制自己的怒氣。“而你就這麼把他們當作已經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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