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廳門,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看他這身裝扮,應該是新來的管家吧,他見到我仿佛見到鬼似的,這時一張熟悉的臉孔走了出來,是老管家,他見到我激動萬分,老手滄傷,三個人坐在沙發上詳談,老管家告訴我,五年前我突然的消失,浩延整整半年都呆在我的房間,不出門,也很少吃飯,不睡覺,一直看着我的相片,就好像被鬼上身似的,之後浩延用了兩年的時間完成了大學課程,就進入了公司幫手,現在已經是負責人了,而我兒子和他的老婆去了環繞世界,可能一個月後應該會回來了,我聽得很心痛,我明白自己在孫子心中的地位,回憶一生,似乎總是那麼糟糕,不管是身為妻子,身為母親,甚至是奶奶,我都是自私自利。
這次回來,如果孫子不同意,兒子不同意,我又會如何割舍?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們,安奧德是吸血鬼呢?我讓老管家打電話給兒子,讓他盡量早點回來,之後整理一下我的房間,帶安奧德先去休息,飛機上的休息是很累的,而我要去看看我那寶貝孫子。
安奧德看着我,肯定着。
我輕步踏進乖孫的房間,聽着他有節奏的呼吸,微弱的燈光下,他的臉不再像兒時那番模樣,越來越像他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成熟穩重,我摸着他的手,現在他的手足以撐起這個家,溫暖而又厚實,長睫毛微微,是在做什麼恐怖的夢嗎?為何這種表情?
我的聲音靜靜的,說着對不起,承諾過不抛棄你,而如此卻遠離了整整五年,親不自禁掉下了眼淚,我真的很懷念當初和浩延在校園的生活,懷念當初透亮的青春,懷念他那單純的微笑,懷念他對我的依靠和相信。
浩延,這輩子奶奶欠了太多感情,不置疑自己下輩子是否能還債,你能原諒奶奶的殘忍嗎?雖然我一次次的祈求你能原諒,但這次我真的好想你能祝福我,祝福我可以得到快樂……
慕容傾趴在浩延的床邊,竟然漸漸的沉睡了,不習慣坐飛機的她,如今早已疲倦不肯,睡夢中的浩延滴落了一顆眼淚,他夢見傾君回來了,告訴他,再也不會離開他,這次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同學?奶奶?妹妹?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不讓她那麼殘忍抛棄自己。
他的疑問和一吻
迷蒙中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傾君,傾君,我睜開眼,見到我最可愛的乖孫,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把我摟進懷裡了,浩延長大了,就連懷抱都充滿了安全感。
他摟得很緊,仿佛害怕我再次消失一般,在我耳邊問我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我真的回來了嗎?我唔唔着,告訴他我真的回來了。
我想如果我不是他的奶奶,在外人這樣一看還以為是失散多年的情侶呢?為何一股想法襲擊了我的大腦,我不想失去我最愛的乖孫,我突然想把他變成吸血鬼,永遠的陪伴着我,無法原諒的想法,我告誡自己。
梳洗後,坐在早餐台,浩延似乎很開心,但我已經無法猜透他的内心,人漸漸長大,思想也會複雜起來,這時安奧德從樓梯走了下來,浩延望着他,一言不發,繼續用着自己的早餐,安奧德走到我的面前,給了我一個吻,然後坐在我的面前。
“浩延,你還記得安奧德嗎?”
“嗯。”冷冰冰的,他是怎麼了?
“我要和他結婚了。”
浩延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忽然拍打在餐桌上:“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浩延發脾氣,長大後的他,為何那麼陌生卻讓我憐憫。
“其實這五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還沒告訴他都發生了何事,他忽然站了起來,問我回來幹什麼?我也随之站了起身,告訴他我想邀請他父親還有他去參加我的婚禮,祝福我。
他留下一句,我不會去,也不會祝福,然後離開了,他到底怎麼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疑問安奧德,安奧德面帶微笑着,說道他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思考着什麼。
書房,辰浩延一拳打在了牆上,鮮血滴落在地下,為什麼?他的腦子有千百個為什麼?為什麼消失了五年,再次回來卻告訴我,你要結婚,為什麼?
他甯願她一直消失,都不願意再次見到她,聽到這個消息,誰又能明白他的痛苦,他坐在吧台,倒了一杯酒,他懷疑自己的一生怎麼會如此安排,二十幾年,自己最愛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奶奶,有人愛上姐姐,有人愛上母親,有人愛上阿姨,但又有誰會愛上自己的奶奶呢?背負着罪惡,他哭了二十多年,他知道這段感情是不準許,但他還是默默地愛着她,就算她早已經死了,他都深愛着她,他把所有的思念寄托在工作上,可如今她回來了,回到他的身旁,但卻帶來了要結婚的消息,他的心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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