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我都在美容院弄頭發,總是覺得不怎麼好看,到最後還是選了一款長卷發,但怎麼看,也最多像一位二十三歲的女孩,美發師還不停的問我,為何要把自己弄老點,如果告訴他因為我已經四百多歲,那肯定會吓死他,到中午的時候,小劉陪着我購買晚禮服,不管我穿什麼他都一個勁的點頭,說好看好看,搞到我左右拿不定主意,到最後還是選了一件來自巴黎複古的鑲鑽晚禮服,不但優雅迷人而又奢華高貴。
忙碌一整天,還好在四點的時候可以趕到學校的停車場,從山下開車已經需要我一個多小時,眼前停着大量的豪華車,有些同學開車豪華跑車離開了,彙崇國際學院,每兩個星期才會正式放假一次,但星期日晚上都必須回校,要不扣分。
帶着墨鏡坐在房車内,遙遠就見到浩延和上官弘走了過來,他們兩個可真要好,小劉一身工作服站在車門,恭敬的,隻見上官弘走進旁邊的紅色跑車,幾分鐘後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因為辰氏和上官家族乃上流貴族,而且又是親家,所以停車位也安排在了一起。
也不知小劉和浩延說了什麼,乖孫的表情好像很緊張,踏進車内的時候完全可以感覺到,他的不知所措。
我脫去墨鏡,一身黑色的悠閑毛衣和白色的悠閑褲:“生日快樂,送給你的。”我把織了很久的圍巾遞了給他,告訴他這是我親手織的。
他非常激動,拿着的時候手在顫抖,覺得有點誇張,我真的讓他那麼吃驚嗎?
“謝謝,謝謝奶奶。”他緊張的不知說什麼好。
【上流名校:女裝身份】
小劉安穩的開着車,而我和浩延坐在車後,不知說什麼好,從車内小冰箱内拿出今天專門為他買的飲料,遞給他,我知道他每天都會買這個喝,他的臉上帶着驚訝,一定疑問我為何會知道,我微笑。
“奶奶,您這次會留多久?”他用着敬語,反而讓我有點不習慣。
“可能你生日後就離開吧。”怎麼跟他說話沒有輩分的感覺呢?
他有點失望,說道是嗎?接着告訴我,在他學校有一個男生跟我一樣,都是銀色的眼睛,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而且模樣跟我也差不多,他見我望着他,急忙解釋道不是說我像男生,越解釋越亂,我微笑的告訴他沒事,無需擔心。
現實并不如想象一般,我以為我可以和乖孫像在學校一樣,成為無所不聊的朋友,但是一路上我都找不到什麼話題。
回到家,女仆打開門,說道歡迎夫人,小少爺回家。
還是家好,溫暖,雖說兒子已經是四十多歲,但保養的不錯,乍一眼仿佛二十八左右,乖孫笑道說,我們家的人都懂得如何保養。
夜晚的生日會,來了很多上流名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上官弘一身西裝的模樣,内心偷偷的笑,這種感覺好奇怪,他還是适合穿古裝,宴會上公主一身華麗的裝扮,妖豔全場,但當我出現的時候,全場的眼光都停在了我的身上,浩延挽着我告訴大家,我就是他奶奶,在場的人議論紛紛,不敢相信傳說中的奶奶,竟然是那麼的年輕貌美。
那夜過的很快,第一次哄浩延睡覺,這不是做為奶奶應該做的事嗎?
“奶奶,今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我捂着浩延的手,坐在床邊。
“也是我最開心的啊,看着乖孫開心,奶奶也開心。”我誠心說着。
“奶奶,您還會回來看我嗎?”他的眼中充滿了祈求。
“當然,我會回來看你的,奶奶一直都在你身邊,快睡吧。”
我哼着天城的歌謠,哄着他入睡,浩延說了句,這歌真好聽後閉上了眼睛,聽着他的呼吸,漸漸深沉,我才悄悄的關了燈,靜靜地離開。
“母親。”轉過身,見到一身睡衣的兒子。
“還不睡?”從他大學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當面叫過他兒子,如果我是他,我相信我也沒有膽量叫一個樣子那麼年輕的女孩叫母親。
“是的,剛忙完就聽到母親的歌謠,記得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哄我入睡。”兒子長大了,或許是太久不見,感覺有點陌生。
“可惜現在寶貝有老婆陪伴,媽媽隻好孤獨入睡啦。”雖說跟兒子開着玩笑,但每當夜晚,孤獨無時無刻襲擊着我每一寸肌膚。
“母親……”兒子一臉悲傷。
“開玩笑的啦,早點休息吧,晚安。”
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仿佛沒有什麼值得眷戀,過去有岩香還有悠弦月,但現在,誰真正屬于我?我又真正屬于誰的呢?躺在陌生的被窩,眼淚刷落,四百一十多年,多少個日日月月,多少個春夏秋冬,回憶過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支撐下去的,茫然回首,全世界唯獨我一個人的時間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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