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三五秒鐘,我用一臉沮喪拒絕了她。
這是老天爺對我開的玩笑嗎?還是我已經惦記着照片中的人,惦記得太過分了,以緻于看見同類型的女孩,就都錯認為是巧巧呢?
無可奈何地慢慢走離新光三越,連哼歌的心情都沒有了,我隻剩下一把廉價的雨傘作陪,走到統聯車站之前,我先在半途中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大罐礦泉水,狠狠喝掉半罐,算是發洩一整晚的失落,也是對自己的補償,心理已經嚴重受創時,沒理由讓身體也受委屈。
回個頭,我找不到便利店外的垃圾桶,想起這裡是連丢垃圾都要付錢的台北市,很煩躁的我把雨傘直接扔到巷子裡,然後帶着滿滿的遺憾與無奈去搭車,背上還被台北車站輝煌的燈光曬得有點痛。
當感情主動的角色對換之後,換我住進籠子裡,扮演着倉皇失措的囚鳥。
在車上,我用手機打了一封簡訊,想要傳給随便什麼人都好,可是最後我翻遍電話簿,找不到一個适合的人選,最後隻好傳回來給自己。
車子駛出台北的繁華,先到三重繞了一圈之後,轉上高速公路,我的目光始終看着遠遠的燈光,這座夜景充滿迷離氣息的城市,居然讓我每次來,都帶着滿滿的愁緒回家。
擁擠的城市、擁擠的交通、擁擠的人群,還有不健康的天空,充滿了讓我摸不着邊的人,以及這些人的故事,我覺得很冷,車上的冷氣怎麼關都關不掉似的,隻好縮成一團。
就從此放棄了嗎?
雙腳縮到座椅上,用手環抱着膝蓋時,我問自己。
教授的話言猶在耳,我就是因為這樣才匆忙北上的,諸葛亮奮鬥半生,我決定展開主動則才不過幾天而已,所以這時候談放棄未免早了一點。
車子開到新竹時,巧巧打了電話給我。
“你還在台北嗎?”
“怎麼了嗎?”
我不想告訴她我的心情,因為實在不曉得怎麼說才好。
說在車站的新光三越見面,隻是我片面的訂約,她也沒說一定能來赴約,所以我根本怪不了她,會感到失落與惆怅,但我沒有生氣的理由,因為約定既然不成立,就沒有所謂失約的問題。
“今晚你跟素卿去看了什麼電影呀?”我記得巧巧說的,她今晚約了素卿去看學校播放的電影。
“甭提了,根本沒去看。”
“為什麼?”
“我爸媽剛走,我爸回台灣了,跟我媽來學校宿舍看我,還跟我室友們一一拜托,說請她們照顧我,然後要請她們端午節通通去我家吃粽子。”
巧巧很無奈地說着。
我忽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看樣子我今晚在新光三越外面那一場等待,簡直是白癡的行為,自己不斷猜想着巧巧沒來的各種理由,自導自演一場悲劇,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而且我媽很誇張,她說要在我電腦裝視訊球,好确實掌握我的行蹤,她要确定我人的确在宿舍。”
終于我忍不住笑了,巧巧問我笑什麼,我說沒有,隻是覺得誇張而已。
“是很誇張,現在你了解了,我為什麼會說自己是一隻‘囚鳥’了。”
後來巧巧問我現在人在哪裡,她說:“現在宿舍還沒關門,我想去找你,剛剛跟素卿說過了,她說可以幫我跟舍監請假,就說我去學姐家,我坐計程車去找你。”
“可是我在統聯上面,現在已經到新竹了。”
接着的是好長久的沉默,我聽見巧巧的呼吸聲。
“那……不然六月中我生日,你有可能再上台北嗎?”她小聲地說,六月十六日,是她的生日。
過生日的意義,表示這個生命确實存在,表示她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物,而那就是我要确定的,所以我說:“六月中我考完試的話,就上來見你,打開囚禁你的囚籠。”
如果囚鳥是被外在的壓力所壓迫,而必須無奈地失去自由,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為人在壓迫中,是不會快樂的。這一點我比巧巧好很多,我娘從來不會勉強我們,也不會’想要監控我們,隻有很久不見的時候,才會拿遺産來威脅我們兄弟倆,而會在乎這種威脅的,也隻有我而已。
巧巧的父母讓人感覺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想要牢牢看管住女兒,台灣的治安有這麼糟糕嗎?我實在不覺得。當然可能有其他因素,不過巧巧沒提過,我也不曉得從何問起。
另外一種,一隻囚鳥的被囚困,如果來自于自己,那就比被壓迫更加可悲了,因為對自己的束縛,導緻自己無法走出去面對這世界,那就永遠沒有人可以搭救得了他了。
這時候的我,還一直以為巧巧是屬于前者的那種囚鳥,所以回到台中不久,我就問阿潘說,什麼時候還要再去台北玩,記得跟我說,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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