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聽了嗎?”
這話說的讓人摸不着頭腦,“聽什麼啊?你倒是說清楚了。”
發問那人樂了,“沒聽啊!我還以為都聽了呢。”心裡别提多美了。
“诶,我說你說不說不說拉倒。”這人心裡好奇,嘴上可不服氣,乖乖上鈎不是他的做派。
眼看自己要是再不說,這位就要急,整不好還要走,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撈着一回在他面前顯擺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麼無疾無終。
也不賣關子,道:“昨兒話匣子裡播了一集《鐵道遊擊隊》,你猜誰說的?”這人深谙說書人埋了舊坑,再挖新坑的套路,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喲!這又刮的什麼風?哪個電台播的?”
“我告訴你啊!昨兒說《鐵道遊擊隊》的是齊信英,多年沒聽他說書了,昨兒一聽還是那味兒,口兒正,聲兒倍甜。”
兩位說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主打一個求知欲盛,另一個想顯擺。
大爺顯擺好,也很講武德,“什麼?你問哪個電台播的?當然是咱們燕京廣播電台了。”
“昨兒幾點?什麼《新聞聯播》過後,嗐!我說呢?昨兒我從三兒那兒看完《新聞聯播》後回家就躺着了,怪不得沒聽着。”
這年頭四九城裡看電視也需要蹭,電視機對大部分家庭來說是絕對的奢侈品。
1978年燕京城鎮在崗職工的年平均工資六百元,但一台12寸燕京牌黑白電視,就需要370元到430元不等。
一個雙職工家庭想要買一台12寸燕京牌黑白電視,需要一個人一年的工資。
如此大的收支懸殊,這讓很多能掏出這筆錢的家庭望而卻步,那些掏不出這筆的家庭就不會多想了。
相比于高昂的電視機,幾十塊的收音機就很有性價比,比如三十九塊錢就能拿到手的永紅牌收音機。
不過永紅牌收音機要使用4節15伏的幹電池。
在夏季,有時幹電池非常容易返潮出水,影響使用。
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能及時買到換上幹電池,不誤收聽廣播,也是件奢侈的事情。
七十年代收音機在城市家庭的普及率還是相當的高,有一個詞能側面證明這一點,“三轉一響”這個從五十年代就有的名詞。
現如今“三轉一響”漸漸成了城市男女結婚時的标配,這也更直接提高了收音機在城鎮的普及率。
說到結婚那自然不能不說這個年月的彩禮,有大家熟知的“三轉一響”,還要有一套三十六條腿的家具。
其實高價彩禮,從古到今從來沒有斷絕過,不過是由點到線再成面,到了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成為了一個社會問題。
書歸正傳。
正因為收音機在城市裡有如此高的普及率,才會讓評書在七十年代末思想解禁之後,八十年代初評書這個行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繁榮。
此時出現了聞名全國,也最有代表性的袁闊誠、單田方、田聯元、劉蘭方四位。
他們都是乘着這股東風,讓自己的聲音走進千家萬戶。
···········
豆腐池胡同裡有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這裡是安定門派出所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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