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之地,龍博未曾料到,自己研習淩波微步的過程,竟令旁人癡迷至此,他已深深沉浸其中,全然不顧夕陽垂暮、夜幕将近的現實世界。
實情則是,那劍仙的現身,純屬意外。
他此刻立足之處,正是那棵酸果樹下,而在酸果樹盤根錯節的樹根下,隐藏着無量玉璧的真實所在——一塊平整光滑如鏡的石頭,其上倒映着西南方向灑下的陽光,也将他的身影投影在石壁之上,繼而又反射至那巨大的玉璧之上。就如同他在兩面鏡子之間穿梭,而大鏡子則精準捕獲了小鏡子中的所有景象。
也正因如此,那身影顯得飄渺模糊。
加之随着他對淩波微步這門神功的理解日益加深、掌握愈發娴熟,他的動作愈發迅速,投射出去的身影愈發難以分辨。
然而正是這種狀态,
使得左子穆對那位仙人的存在深信不疑。
隻見龍博,盡管最初曾因失誤打斷了演練,但在再次審視帛卷上的足迹并心中反複揣摩上千次之後,他已經做到了分毫不差。直至今日,
他的身姿更為迅猛快捷。
再看地面,直徑九尺之内遍布無數足迹。
在他尚未熟練之時,那些足迹紛亂無序,甚至将原本松軟的土地踩踏得堅硬如磐石;後來,僅留下八十四個清晰可見的足印。
這是由繁化簡的結果。
這八十四個足印,象征着易經八卦的八十四個卦象、方位。
這顯然并非出于偶然。
雖隻有八十四,但在他施展身法時,卻能如同真實的易經變化般,從這八十四個卦象衍化出無限的可能性。然而,
越是簡化,
他的身影便越顯變幻莫測。
有時看似身影在左邊,待人伸手觸及時,卻忽然出現在右邊,完全颠覆了人們的視覺和思維判斷,猶如夢幻泡影。
小劍湖畔,
左子穆凝視着玉璧上那朦胧的身影,如醉如癡。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影随着那虛影舞動起來,流露出一種奇異的氣息,然而每當關鍵之際,他體内的氣息總會受阻,導緻演練被迫中斷。
盡管如此,
他非但不驚,反而欣喜不已。
“啧啧……果然是仙家秘法,竟如此難以修煉!不過即便如此,我此番演練也不是毫無所得!”他面露喜悅,望着那仍在舞動的身影,滿心歡喜地道,“真是天佑我也!”他口中感慨一聲,言道:“這仙人仿佛洞察我心,不僅未早早消逝,反而反複演示那套劍法,似乎是想讓我領悟!”“若非天佑,又是什麼呢?”原來,
他竟誤将那身法,當做了劍法。
或許這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因為他的長輩告訴他時,描述的那位仙人所施展的分明就是劍法。如今他初次目睹仙人風采,自然認定那是劍法。
于是,
他手持長劍,
全神貫注地觀察着玉璧上仙人的影像,同時演練着仙人傳授給他的【劍法】。
每當氣息運行不暢,
他便會停下身形,仔細反思,找出疏漏加以修正,并竭力調整自身真氣流動路徑,以契合這套劍法的要求。
這無疑是個艱難的過程。
然而當天邊落日西沉,仙影消失殆盡之際,他内心已有諸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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