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到好奇,在海上的這段時間裡幾乎沒碰見别的女生,特别是第一次見面的特麗卡,這位喜歡思考且内心世界豐富的哲學少女。現代學術對于哲學的評判标準,她的思想水平還停留在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裡士多德的時代,但潛意識已經再用辯證法了,特别是那句“反抗不公就是正義嗎”,差點把我聽傻了。
“聽人說明檀的外交關系複雜,還是各方派系明争暗鬥的地方。”我淡淡地說,“很少有人無緣無故的搭上去明檀的船隻,你有什麼必須去冒險的理由嗎?”
沉默了許久之後,特麗卡的臉上出現一絲松動,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在執行一個秘密的任務,你不用打聽的那麼清楚,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饒了饒頭:“會有生命危險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有要人殺我嗎?”
特麗卡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那樣反而會輕松,你的靈魂會被囚禁,體驗生不如死的痛苦。”
“怎麼越說越可怕了……”我頓了頓。
突然之間,海平線上出現一道不尋常的波動,海面上升起一陣巨大的浪濤,仿佛一堵水牆高聳入雲。浪濤引發了船隻的颠簸,人們隻有壓低重心才能勉強不摔倒。
“海怪出現了!”甲闆上有人大聲的喧嘩,還在甲闆上的人紛紛逃向船艙。
我用雙臂抱住自己,輕輕哼了一聲道:“還不逃走嗎?”
“不用,”她搖了搖頭,目光眺望着遠方,說:“準備迎接之後的戰鬥吧。”
我拿起法杖,做好施法準備,“你在戰鬥中能擔任什麼職業,法師、牧師、還是術士?”
她用腳勾起旁邊平放着的魚叉,踢到半空中再接到手裡:“戰士。”
“你穿成這樣戰鬥,不怕踢腿的時候掀起自己的裙擺,洩露一陣豔香嗎?”我戲谑道。
特麗卡回頭撇了我一眼,輕描淡寫道:“我的裙子,我喜歡怎麼穿就怎麼穿?”
“奴婢隻是擔心小姐的千金玉體,難以承受戰鬥之慘烈,”我奉承道。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她帶着一絲尖酸說道,“我殺過的人比你走過的橋都要多。”
她的話音未落,一群沙華魚人手持三叉戟,從船體的邊緣爬了上來,它們發出含混不清的氣泡音,像是用來交流的語言。
“上吧!”我擡起手立即施法,從指尖迸射出赤紅的火珠,随着一聲低吼迸成一片烈焰,沒有躲開的幾個魚人在烈火中被焚燒殆盡,其餘的受到一些輕微地燒傷。
特麗卡将魚叉的叉頭向下,在甲闆上做了一個撐杆跳,穩穩地落到幾個沙華魚人的中間,接連的突刺掃蕩這群魚人的腹部,流出血淋淋的内髒。
毫無疑問,這場戰鬥對我而言過于簡單了,并且對于特麗卡來說也同樣如此。她掌握的戰鬥技藝足以證明,那句“我殺過的人比你走過的橋都要多”,可能不是在危言聳聽。
距離船隻不遠處的海面上,巨大的觸須兇猛的拍打浪花,随着一聲悶長的嘶吼,那隻巨物終于浮出了水面。
“那是……克拉肯?”我震驚的說出自己的發現。
據傳聞,克拉肯會從深海中伸出觸須,像掰斷火柴棍一樣折斷大帆船和戰船的桅杆,然後連船帶人拉進深海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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