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叫我一起?”安心用撒嬌的口吻,掩蓋住可能洩露的質問意味。
“辦完事情才去的,估計你已經吃完了。”方言平放下筆,拍拍安心伏在桌面的手:“下次再去就叫上你。”
安心注視着方言平的眼睛,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來:“言平,你覺得韓黛漂不漂亮?”
“還行”方言平再次詫異,眼中閃過一絲愕然:“怎麼開始關心起她來了?你們關系很好?
“沒有啊,我就是想問問,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她那種類型。”
“不會,比如我喜歡的就是你這種類型。”聽到安心的回答,方言平覺得有些好笑,笑話自己想得太多。
安心也覺得好笑,問來問去方言平虛虛實實、半真半假,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恐怕現在就完全信了他說的話。可惜她看見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方言平要是在她問的時候說了實話做了解釋,她可能還會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可是方言平有意遮掩,這就讓她更加肯定方韓兩人之間有奸情。
“好,不打攪你工作,我先出去了”
“去吧,别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安心走的時候,方言平站起來捏捏她的臉頰,像往常一樣親密。安心覺得自己的神經真的很強韌,這種情況下她還能笑着離開方言平的辦公室。
混亂、混亂、持續的混亂……
在又一次把上季度的産品資料當成最新信息錄入以後,安心索性放下手中的工作扔硬币。國徽,攤牌,花,裝不知道當包子。
第一次,扔出的是花,安心盯着桌面上那個亮晶晶的牡丹圖案,沉默片刻,決定再扔一次。
第二次,又是花,安心把硬币捏在手中,扔進錢包,另外拿了一枚出來繼續扔。
第三次,國徽!好!決定了,安心給自己鼓勁,這件事情一定要跟方言平明明白白說清楚,看看,連老天都支持攤牌。
加班,連續三天的加班,這是第三天。
晚上二十一點四十八分,安心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關機走人。如果不是因為下午心緒不甯做錯事情,她還可以走得更早一些。安心站起身,看見韓黛的位置已經空了,電腦關着,可能走了有一會了。
安心對韓黛的印象和看法有了巨大的變化,從下午開始,她有事沒事就觀察韓黛,有時候還找機會搭上幾句話。毫無破綻!無論表情神态動作言語都毫無破綻,問到關鍵的地方人家姑娘就裝羞澀不吭聲,李通仕這個蠢蛋還幫着維護,反倒顯得安心有些咄咄逼人了。
韓黛這姑娘,不可貌相。
雖然這麼想,但是安心還是覺得把事情問明白了的好,這種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沒确定之前可不能胡亂想象,想多了是給自己添堵。
電梯從十五樓慢慢向下,顯示屏上鮮紅的數字不斷的在遞減。一樓,電梯門緩緩滑開,安心邁出腳步,掏出手機撥通了方言平的号碼。
大樓裡非常安靜,白天的喧嘩熱鬧此時已經随着人群離去的腳步融入夜色,在這樣一個連老化了的燈管發出的滋滋聲都顯得格外清晰的空間裡,來電提醒音樂的突然響起無疑會給人帶來不小的震撼。
這個提醒音樂,是方言平喜歡的,也是方言平用了兩年一直沒換過的,節奏強,短而有力。
音樂響了不到五秒,戛然而止,安心的手機裡的接通音頓時變成親切甜美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安心将目光停留在通往地下車庫的行人通道處,如果她判斷的沒有錯的話,剛才的音樂是從那邊發出來的。安心把鞋脫下來拎在手裡,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響的向通道走去。
通道裡沒有人,安心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側起耳朵努力尋找聲源,等等,停,有人在說話。
“你别哭,事情總能解決的”是方言平的聲音。安心移過去挨着牆角,小心的把頭探出一點點,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方言平,還有韓黛,兩人站在地下車庫的一根受力柱邊,挨得很近,沒有摟在一塊,方言平微側的背面對着安心,恰恰好的又擋住了韓黛半邊臉。
“對不起,這麼晚還把你叫來。”韓黛柔弱的的聲音帶着哭腔:“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想不到還能叫誰。”
“沒關系,我能理解”短暫的沉默之後,方言平又說:“有時間你就在公司附近找套房子,這樣上下班會安全一些。”
“嗯,方經理如果有時間,能不能陪我一起找?”韓黛秀美的臉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安心覺得怎麼看怎麼虛僞。
“……韓黛,你聽我說,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已經有安心了,所以關于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除了抱歉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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