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改試卷的速度極快,早上剛考完,中午他就改完了,所有趁着午自習的時間,便把試卷發了下去,絲毫不理會這一招,讓班裡的學生有多心碎。
發完卷子之後,立刻掉頭回了辦公室,和其他的老師溝通了一會兒,把競賽人員挑選了一下,人員名單很快就挑了出來,但是在看到第一個人的名字有些犯難。
他和其他班的老師看着挑出來的兩次成績極為穩定的人員名單,顧淮初的名字已然在名單的第一位。
他們在猶豫要不要讓顧淮初去?畢竟他從未參加過這種比賽,萬一心态崩了,這對他的打擊很大,之前就是因為有學生心态不好,後來看到奧數以及考試就開始崩心态,最後還行成了應激症。
他們一時間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老袁想了想:“這樣吧,我們聽聽顧同學自己的想法,順便和他講一下心态的問題。”
衆人表示贊同。
顧淮初看到去而複返的老袁在教室轉了一圈,之後把他叫走了,他不明所以的跟着。當他看到靜靜躺在辦公桌上的兩張試卷和一張名單時,才明白,奧數競賽。
老袁清了清嗓子,又看着其他那些看似在忙自己的事,實在豎着耳朵聽的老師們,扶了扶額。顧淮初把一切收入眼底,什麼也沒說,順着老袁的旨意做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老袁也沒有轉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顧同學,你想去參加奧數競賽嗎?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考試,而且你之前一直因為身體問題都沒有在學校裡接受過系統的學習,接觸的人也不多,這種大型的競賽人很多,你沒有問題嗎?”
顧淮初一愣,他之所以沒有在學校學習,隻是因為他的身份不适合,沒想到在老袁的心裡卻成了,嬌生慣養的社恐人士。
不過他從未和這麼多性格各不相同的人相處在一起,好像也和社恐差不多,但是就是一個考試,你隻要負責考就行了,和其他人好像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吧?
老袁看着面無表情的顧淮初,以為他的沉默不語,是因為戳到了他的痛處,剛想安慰一下,就聽見顧淮初說:不用了,老師我可以參加的,您不用擔心。”
老袁卻覺得是顧淮初不想讓他擔心才這樣說的,還想再跟他聊兩句,就聽見另一位老師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袁老師啊,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這種事情還要征求學生的意見,像這種養在溫室裡的小花,心理素質怎麼可能會好?有工夫在這裡勸說他,還不如把機會讓給其他成績還不錯的同學。”
老袁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了,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顧淮初說:“這位老師,人總是要學着突破自我才行,況且這次競賽也隻是一次幾大高校之間的友好交流而已,并沒有搭上學校的榮譽,我竟然有這個能力,那為什麼不能參加呢?就因為我一直都是家教上課嗎?這樣的話會免也有,有失公允了吧?”
顧淮初冷冷的看着那說話的老師。眼裡閃過一抹怒色。
說完也不管那位老師多麼難看的臉色,跟老袁再聊了幾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站在那裡“東張西望”的傅湛。
傅湛也看見了他,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和老袁去辦公室聊什麼了?”
顧淮初撇了他一眼,“沒什麼,關于數學競賽,要不要參加而已。”
傅湛“哦”了一句也沒了下文,兩人就這麼并肩走着。
一來二往,一個也刻意接近,一個有意放縱,兩人的距離,便在不知不覺間近了很多。兩個人相差幾公分,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看上去是那麼的柔和而又甯靜。
兩個男孩子時不時湊在一起,說了幾句話,顧淮初突然想到他們的距離,好像有些近了,可他卻又不自覺的想更近一點。
記憶裡一些被遺忘的片段,在不斷重現,他好像就快要抓住那個人的臉了,好像又沒有,像是在霧裡一般,那人的特征,卻在逐漸清晰,隻是總是不能看到最關鍵的部分。
傅湛卻突然說:“你不太高興。”
顧淮初也隻是随便嗯了一聲便又沒了下文。
傅湛還是了解了,當時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也知道顧還出跟那老師冷嘲熱諷,他冷笑一聲,這人是個教齡不長,卻有幾分背景的人,一直想當一班的班主任,一班的待遇比其他班要高,是重點培優班。
老師也是最好的,本來那人是利用背景已經上位了的,但老袁的資質和教齡擺在那裡,如果不用老袁的話耀華的名聲就毀了。
所以那人一直看老袁不太順眼,總是對一班的事極為上心,一有機會就刺老袁幾句。想趁機把老袁拉下來,自己上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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