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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告白

宣傳組的動畫早已上了電視熒屏，模特大賽也拉開了帷幕。而我這狹小的出租房竟奇迹般地恢複了久違的甯靜。

近日，白雪飛為了模特大賽的表演忙得不亦樂乎。其實我不清楚她是真的這麼忙還是有意避開羅溪。每晚我都不知她歸來的時間，而我起早上學或上班的時候通常她都在睡覺。至于羅溪，她本來就是個靜悄悄的人。要麼整日的沒個人影，要麼從早到晚的關在房裡寫書。諾大個房子裡，隻有我這麼一個算得上正常的人依舊過着幾十年不變的日子。

羅溪的那篇小說屬實引起了不小的震撼。白雪飛之所以如此的沖動，無非是文章關系到女生被富家帥哥強暴後倒愛男方的内容。白雪飛同我一樣，是個相當自我也相當獨立的女子。為男人而活的愛情觀從來不是我們所贊同的。除此之外，還有羅溪讓我看文的目的。依我觀點，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也不過是個巧合。因為那種情節的小說時下多的數不甚數。我不是裡面的受害女子，柯強也不是那個富家公子。一切僅僅是個巧合罷了。

昨天，劉茂嶼打電話說要過來。劉茂嶼和張萌萌同念一所大學，那所學校就在離本市不遠的地方。很多關于他倆分分合合的消息我也略有所聞，這些我都不感興趣。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他總要來煩我？

我開門欲出，劉茂嶼已經守侯在門前。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敲門？”我仰脖問。劉茂嶼的個子比過去還要高。興許是運動的原因，他的皮膚比過去更黑，但身體也顯得頗為強健。身高一米八五的他，站在我面前簡直是巨人！

他露出不改往日的潔齒，十分好看地咧嘴笑道：“我剛到，還沒敲門門自己就開了。”哦，原來是巧合。我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招呼他進門。

每次他來都有白雪飛在一旁呱唧呱唧地說個沒完，這下子隻剩我和他，氣氛就變得無止境的壓抑。我說過，隻要和他單獨相處，我所有的不自在就會蜂擁而上。已經有兩年了，劉茂嶼總是有事沒事的到此光臨。我很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做，隻是我不想把話挑明，在他沒有挑明之前我無須多此一舉。

我倒了杯水給他，緊接着就是兩人不尴不尬的沉默。

“你還好嗎？”他先開了口。

“好，非常好。”我說。“你呢？”

“我也好。”他低着頭。我倆又是一陣沉默。

許久，他終于想出了談論的對象。“白雪飛呢？”

“她去排練了。最近市裡要舉辦一場模特大賽。白雪飛報了名，所以她很忙。你怎麼不上課嗎？”

“我在一家貿易公司實習，這幾天休假，所以才有時間來。”我差點忘了，他跟白雪飛一樣都已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很多學院的優質生，在三年級時就已經提前實習。像我這樣的隻算是打零工，還談不上是真正的實習生。

屋子裡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再這麼跟他尴尬下去，我會昏厥。

“天色不早了，你坐什麼車來的？趕得上回去的車嗎？”不是我想攆他走，是他實在沒有在這裡的必要。如果他隻是來看我，那麼現在他已經看過了，也該回去了。

劉茂嶼深深地凝望我，那種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你是在要我走麼？”多少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我一窘，勉強地笑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趕不上回去的車，現在都快五點鐘了。如果我沒記錯，去你學校的末班車應該是六點半的。”正直初冬，天色黑的很早。我這麼做也是為他好。（雖然此言很虛僞）

“沒關系。今晚我并沒有打算回去。”他不緊不慢的回答使得我全身一怔。今晚不回去是什麼意思？可别是要住我們這裡吧？這可是女生公寓。

我戒備地盯向他。發覺今日的劉茂嶼和往常大不相同。那張帥氣的臉失去了往日的腼腆多了幾分令人讨厭的固執。

我歎氣，說：“好吧。既然這樣我請你吃飯吧。”

“你請？”

我聳肩“盡地主之宜嘛。”

他不置可否，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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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這絕對是我吃過的最痛苦的一頓晚餐。好象有千百團棉花分别堵住我的鼻孔﹑咽喉和胸口。那份凝重的沉默感壓得我相當反感。可是來者是客，我又能怎樣呢？劉茂嶼同我都沒吃多少東西。我是心不在焉，他則是若有所思。我懷疑，他是不是和張萌萌鬧别扭了，所以來這裡找點借慰？看他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我都跟着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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