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燕紫薇才說道:“本宮以前做什麼都為柳家和皇帝,可他們就是這麼報答本宮的。若不是本宮命大,楓山就是本宮的墓地,至于你,恐怕現在還在綄衣局。”
司書擦了擦眼淚,狠狠說道,“奴婢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燕紫薇笑了,目光慈愛看着眼前的女孩,說道:“我們要想跟他們鬥,就要合心。記住,以後做什麼事情别瞞着,否則,出了事情,本宮也保不了你。”看着司書點頭,燕紫薇繼續說道:“雖然本宮不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來柳家在極力掩蓋這件事情。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司書整了整思緒,站起身說道:“娘娘,要不,奴婢去試探。”
燕紫薇搖搖螓首,“丫頭莫心急,放長線才可以釣大魚。現在我們要防的是宮裡這位。至于柳江,暫時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你以後就按他吩咐的做,有空就向咱們這位淑妃娘娘說說鳳曦宮的事情。”
兩人對望一眼,了然的笑了。
門口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啟禀娘娘,皇上已經駕臨鳳曦宮,現在在玉函軒等娘娘開席。”
燕紫薇稍微整理衣裳,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傳話的太監很年輕,看上去才十五六歲。
這個太監容貌很平凡,不過卻有一雙靈動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機靈。
尾随着這個太監,燕紫薇很快來到玉函軒,老遠就看見景帝在看書。
一早就聽說景帝是個十分勤奮的人,一直沒有得到印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暗歎一口氣,如果沒有出錯,景帝與柳鳳瑤原本就該十分恩愛,想不到造化弄人,兩個兩小無猜的夫妻竟演變至此。
推起一臉燦爛的笑容,燕紫薇故作滿臉欣喜道:“皇上,臣妾見駕來遲,請皇上恕罪。”鄙視,非常鄙視現在某人的行為,燕紫薇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皇帝擡頭,也是滿臉笑容:“好久沒有和皇後共進早膳,今日一早,朕聽聞燕州進貢了皇後最喜歡的梅花魚。朕就令那些禦廚将這條魚做好送來給皇後品嘗。”
燕紫薇聞言,假笑道:“承蒙陛下關心。陛下,時候不早了,不如先用膳吧。”
景帝十分愉悅,牽着皇後的手來到桌前。
看着滿滿的一桌菜,燕紫薇狂暈,這哪裡是兩個人的早餐,十個人都吃不完這些菜。
景帝先坐下,燕紫薇挨着她坐下,景帝的手從牽着,幹脆轉為摟着。
燕紫薇全身很不舒服,每次一被他碰,她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厭惡感。
景帝沒有察覺,還在不停布菜給燕紫薇。
燕紫薇望着他線條分明的臉,有點明白柳鳳瑤的執着。這個男人生的俊,對女子又如此體貼,就算是虛情假意,久了,也會變成女人戒不掉的瘾。
景帝回頭就看見皇後失神的望着他,眼神很怪。
捧起她的臉,景帝溫柔道:“瑤兒,怎麼了,你今天怪怪的。”
燕紫薇故作輕松一笑,眼淚就在笑的一刹那滾下來。
景帝看了,心慌,連忙用袖子擦拭她的臉,可是不管他怎麼擦拭,燕紫薇的眼淚還是不斷流下來。
景帝手足無措,看着身邊的太監,太監們趕忙低下頭。
“瑤兒,不哭不哭,有什麼委屈跟朕說說,朕一定不會放過讓瑤兒哭泣的人。”
燕紫薇推開景帝,跪在地上,嘴裡十分委屈說道:“臣妾昨日一時好奇,去了冷宮看望那些罪妃。可是臣妾沒有想到,就因為臣妾的好奇心,竟斷送了那些人的性命。臣妾該死,請陛下賜臣妾一死。以贖滿身罪孽。”說完,磕起頭來。
景帝聽完她的話,心裡五味雜陳,今日他的确是來興師問罪的,關于冷宮那場火即使與皇後無關,也必有牽扯。所以一大早,他就起身吩咐禦膳房的做這頓飯,原本想借早膳時機套問,想不到,皇後先提起這件事,還以此請求責罰。
心中那塊地方忍不住柔軟起來,扶起皇後,小心擦拭她臉頰的臉,景帝輕聲哄到:“瑤兒,莫哭,朕知道這件事情與瑤兒沒有關系。來,到朕身邊來。”
兩個人一起坐下來,燕紫薇還是低着頭,裝作十分委屈的模樣。
“瑤兒,朕向你保證,沒有人會因為這件事情為難你。高公公,以後若有人提起這件事情,按宮規處置。”景帝吩咐道,還使了一個眼色給高公公。
高公公了然,即刻就和其他宮女太監退下。
玉函軒裡隻剩下景帝與燕紫薇,感受到景帝灼熱的視線,燕紫薇暗暗叫苦,看來今日難逃侍寝。
思緒在不停轉,想想該如何推托這件事情時,景帝就已經擡起燕紫薇的下巴,看着這張剛剛哭過的臉,景帝驚覺十分動人。猶如雨後荷花,清麗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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