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夜深了,為什麼還在這裡哭泣?”燕紫薇擡起頭,用幽怨的眼睛看着她,斷斷續續的哭着,沒有理她。
“姑娘,難道你也遇到什麼傷心地事情,如果你有什麼傷心事,不如和我說說,就算幫不到你,至少,你可以輕松點,沒有那麼痛苦。”這麼善良的女孩,呵呵,真有趣,自己深夜哭泣,還有心情理别人的事情。
“如果說出來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那麼你幹嘛也在這裡哭啊。”說完,燕紫薇哭的更大聲,眼淚在想到一些往事,更加洶湧而出。
“姑娘,你不會明白,我已經走投無路,已經一無所有。你卻不同,我看你的樣子,像是迷路。”說到這,紅衣女子肝腸寸斷,眼淚如珍珠一樣不斷滴落,但是嘴裡還說着安慰燕紫薇的話。
燕紫薇停止哭泣,擡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說道:“你為什麼哭了,為什麼會說自己一無所有?”
紅衣女子長長歎息,久久不語,最後,她低聲說:“情之一物,誤我一生。倘若當初我聽從父母的言語,想必現在已是兒女成群,又怎麼會淪落江湖。哈哈哈,我這一生,全毀了。”凄厲的笑聲,驚動了樹上的鳥,那些鳥全部拍着翅膀飛走。
紅衣女子看着飛逝而去的鳥兒,喃喃自語:“葉郎,你毀我一生。我鐘情于你,你當日也說,定娶我為妻,生生世世愛護。可才短短兩年,哈哈哈,我竟成了潑婦,竟是一個善妒的毒婦人。我不怨恨你另覓新歡,我怨的是,你為何虛情假意,騙我與你成親,害的我有家歸不得,有親認不了。你該死,你該死啊。”
燕紫薇走上前,輕輕擁住紅衣女子,世間多數癡情女子負心漢,想不到今日又遇到一個。
“你會哭,會痛,證明你心裡還有些希望,你對這個世間還沒有絕望。可是你知道嗎?跌倒了,失去了,都可以重新開始。可是如果你完全放棄你,就算你痛,你哭,别人看見的不是你的痛,也不是你的處境,而是你已經失去了被同情的價值。人活着,不是為别人,而是為自己。”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燕紫薇的脖子,紅衣女子滿目兇狠,殺機頓現。恨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燕紫薇輕輕推開刀,眼裡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說:“我是多管閑事,若不是一時恻隐之心泛濫,我才不管你的死活。不過,我相信姑娘也明白,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你有勇氣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卻沒有勇氣駕到負心人脖子上,算的上什麼俠女。”
紅衣女子身子震了震,燕紫薇滿意她的表現,頓了一下,繼續說:“你知道我是誰?”
紅衣女子不解,眼裡出現迷茫。燕紫薇看着她的摸樣,覺得很有趣,似乎某些方面,她們兩個也有相似的地方。
紅唇輕啟,吐出的卻是驚人之語:“燕宮柳後。”
宮外機遇
紅衣女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手掩住嘴,身子不斷往後退。燕宮柳後的遭遇,盡人皆知,不過似乎沒有人為她抱不平。
燕紫薇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她伸出手臂,讓她看手上的傷疤,那一條條刺目的疤痕,猶如一條條毒蛇刺痛了紅衣女子眼睛,她不敢置信,天下之母,竟會如此凄涼,比起自己,她承受的是何等的苦難。
燕紫薇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她知道,眼前心思單純的女子完全相信了她,對她還有很深的同情心。而她就是要利用她的同情,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你怕了,哈哈,你怕了。你知道嗎,我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丈夫也就是你們的皇帝,派殺手殺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今日剛剛擺脫殺手追擊,怎麼,很可怕嗎?人心就是如此。當日我幫他登基,結果,換來的就是他的嫌棄和不斷地追殺。我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陰影裡,但我還是拼命要活下來,如果我死了,那不是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嗎?”燕紫薇的雙目一瞬間變成赤紅色,紅衣女子看見,更加害怕,不斷後退,燕紫薇卻步步緊逼。
“天下人以為我幸福,可是有誰知道深宮的寂寞與悲哀。天下人以為我嫁給心上人,卻不知他是個披着人皮的狼。我是誰?曾經是燕朝最尊貴的女子,但是,現在你看看我的樣子,她還尊貴哪裡去。哈哈,感情,不過是男人的遊戲,卻是女人一生的希望。我付出了我的全部,換來的卻是他的毀滅。楓山之上,我對天起誓,我柳鳳瑤,終有一日,讓他痛不欲生。”燕紫薇發現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語,那瘋狂的言語如珠般狂瀉而出,她知道,那是柳鳳瑤的靈魂在融合的過程裡發出不鳴之音,她的苦,她的痛,燕紫薇感同身受,不禁心裡暗罵,景帝的狠心與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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