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文在桌上看見了薇塔寫給他的信,或者說,應該是……遺書。
薇塔,已經死去了嗎?
他的意識突然有些恍惚。
恍惚,沉淪,彌散,思緒如煙。
現實殘酷,那就,随他入夢吧。
他記得:
教堂的玻璃窗是彩色的,彩色的玻璃整齊劃一的拼合成各種各樣的聖徒或者奇迹的圖案。
花窗底下坐着的修女會在禮拜日那天分發牛奶和面包,有的時候凱文過去,安安靜靜的聽完她祈禱,她會給他一顆水果糖。
那是一個有許多小教堂的城市,是一個文藝而浪漫的城市,是已經消失在曆史裡的——凱文的故鄉。
那個凱文出生的小鎮是那種靠海的歐羅巴城市,那裡的土地上生長着歐芹,鼠尾草,迷疊香和百裡香。
商人們習慣聚集在這裡的集市中,他們叫賣着随着浪潮和信風被運到這裡的貨物,笑着收下金币和銀币。
有的時候凱文會跟着父親在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浸透石闆路的時候出去散步。
他們可以從海岸線的一邊逛到另一邊,聞着空氣裡彌漫着腥鹹的海洋的味道,他看着海鷗俯沖向海面,又如離弦的箭那樣快速升起。
海洋,平靜的,純藍色的海洋,純藍色的天空,遠方的天際,無止。
那裡的黃昏是幹淨的橘紅色,黃昏的時候集市收攤了,人們推着小車把貨物一件件裝箱。
他喜歡帶着墨鏡看着已經失去溫度的落日,紅的有些不真實,碩大無比的紅色落入地平線,應該就是掀起波紋。
漲潮,退潮,日複一日的,時間好像很慢。
學校裡的生活也是這樣,簡單的課業,随和的老師,零零散散沒有幾個人的教室。
凱文習慣把修女給的糖果送給隔壁桌灰色頭發的女孩子,不是因為那些幼稚的憧憬,他隻是覺得有她陪着挺好的。
雖然她的眼神有的時候很吓人,特别是她不再眯着眼睛而是睜大眼睛的時候。
她的名字是……
約好了和她下個星期的假日一起出去玩吧,就去離家不遠的那片森林吧,那裡沒有什麼野獸,茂亮,幹淨,是個适合野餐的好地方。
風鈴聲,海浪的聲音,灰色的短發,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她手裡的那一束花。
這花看上去有些眼熟,巧了,大概率是在哪裡随手折下來的。
她要把這一束花送給誰呢?
管風琴,音樂會,某個還沒有成名的大藝術家,有美麗的紅色頭發的少女,金色的眼睛。
演出者比凱文大不了幾歲。
她的台下沒有多少觀衆,隻有兩個孩子,凱文,灰頭發的少女。
凱文把那一束花送給了她。
那位藝術家在臨别之前送給凱文一側耳朵上的耳墜,她說就當留作紀念吧。
那個時候的凱文接過她手裡金色的耳墜,那位藝術家已經轉身離開了,凱文看見那耳墜上糾葛着一絲紅色的頭發。
凱文把這耳墜放進了裝糖果的鐵盒子裡,他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寶貝放進去,包括父親給他的那一枚棒球大賽的獎章,還有灰發少女贈予的幹花。
那個藝術家在最後為他唱了一支怎樣的歌呢?
她說:
“當星空暗淡”
“酒盞幹涸”
“我的王,你又為何要留在這荒蕪的國”
“為了等那凱歌奏響”
“為了将那真理尋得”
……
“我們無以為報,唯有祝福,唯有祈願。”
“願文明,如星火般延續。”
“願此世,如黃金般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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