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灑下藍色的幽光,連帶着銀河與星辰都蒙上一層朦胧的色彩。
呼吸間有白霧升起,在幹冷的空氣裡缭繞。
“你今天的工錢扣一半。”雪萊有氣無力地說,“不,扣三分之二。”
伊雷悶着笑,胸口起伏着,“都聽老闆的。”
雪萊瞪着他,漂亮的藍眼睛裡盛滿無聲的控訴,“……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伊雷一臉無所謂,“這回不就見着了嗎?”
雪萊好氣又好笑,一瞬間覺得跟面前這個人生什麼氣都毫無意義。伊雷·哈爾頓就像一個活在他認知之外的人,他三十年來積累的人生經驗竟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适用。
視野角落裡的光黯淡下去,雪萊坐起來,拍了伊雷一把,“篝火滅了。”
伊雷一下子從雪地上跳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雪萊挑眉。
伊雷罵了句髒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急匆匆給篝火添柴去了。
雪萊笑着看他像隻兔子似的沖向帳篷,然後屈起膝蓋,望向藍湖的方向。有一截不知從哪裡飄來的塑料布掉在了湖裡,被水波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緩緩靠近岸邊。
那似乎是天城殘骸的一部分,像是某家娛樂場所宣傳用的橫幅,色彩鮮豔誇張、還塗有反光材料。
雪萊一直等到它被沖上岸邊,才看清那上面已經被沖刷得破碎模糊的字迹:美麗新世界。
曠野東方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雪萊多少開始适應在馬背上的旅行了。
騎在一隻陌生的生物脊背上這件事似乎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白馬很溫順,在伊雷的口令下自始至終都很乖巧,馱着兩個人趕路也沒有表達過不滿。
唯一難受的是,昨天一整晚他都因為露宿的條件輾轉反側,後來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就被伊雷扯着嗓門給叫醒了,告訴他要想在日落前趕到雷斯奧就必須早早出發。
結果就是兩人一馬上路的時候,天邊隻露出一道淺淺的魚肚白,曠野的大半還沉落在濃郁的漆黑之下。
伊雷扯着缰繩,低頭看了一眼縮在懷裡的老闆,不由得想笑。雪萊的一頭金發亂糟糟的,鬓角有一撮翹起來,随着颠簸上下晃動。他幾乎整個人都趴在馬脖子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下巴時不時就往下磕。
伊雷生了點壞,騰出一隻手繞到前面捏住了雪萊的鼻子。
雪萊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把他的手扯掉,“哈爾頓!你什麼毛病?”
伊雷笑着把手放下,“清醒一下,老闆,别一會兒從馬背上掉下去了。”
雪萊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不情願的悶哼,勉強坐直身體,打了個哈欠。
“晚上沒睡好?”伊雷明知故問。
“誰叫有些人打了半宿的呼噜。”雪萊冷嘲熱諷。
“扯淡,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噜。”伊雷說。
“你怎麼知道?”
“至少跟我一起住過的人從來沒說過。”伊雷說,“就那些人的德行,我要是打呼噜吵到他們睡覺,能半夜把我捆被子裡從窗戶外面丢出去。”
說完伊雷頓了一下,聳聳肩,“有個哥們就是這麼感冒的,後來發了一禮拜的燒。”
雪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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