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且稍坐片刻,用些熱茶,我家大人正在後院陪秦公子用藥,一會兒便至。”那管家親自替他們倒上了茶水。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謝擎才到前院,身上還有着水漬和濃郁藥味,看來這陪秦公子用藥的過程并不順利。
“讓二位久等了,不知夏夫人可否前往後院看看小轲。”謝擎沒有來得及換身衣袍便到了前院,每日哄秦轲服藥都格外艱難,那人本就怕苦如今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能有人幫他勸勸秦轲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自是可以,不過謝大人,在下有要事要與您相商。”這樣的請求林初淮本不會拒絕但現在正事當前,這事兒還得緩上一緩。
謝擎聞言一愣,“但說無妨。”
“那先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姓林名初淮字長昀,時任戶部侍郎,算來與大人也是同僚。”嚴格意義上來說,林初淮的官銜要高于謝擎。說完這些,他拿出了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
謝擎原是聽過林家那位年少科考,狀元及第的小公子之名的,隻是先前一直夏夫人這般稱呼倒是忘了詢問他的姓名,“林大人,先前是下官失禮了。”
對方既與自己同朝為官,再用某夫人這種稱呼必然是不妥了。
“謝大人客氣了,既然話已經說開,那我便不同你繞圈子了,某此番來冀州實乃奉今上之命,為水患一事而來。”林初淮選擇了開門見山的方式。
“想來林大人是尋到緣由了。”謝擎是個聰明人,他聽完便知曉夏府設宴那日是為了試探,不僅僅是為了試探他,而是為了試探冀州所有的官員。至于今日登門,那必然是有所收獲。
“城西淮水。”跟聰明人說話不必多費唇舌,點到即可。
果然如此,雖說淮水之事是傅庭柯在胡鬧,但謝擎斷然不會讓他來擔這份責任。
“明知後果卻縱容百姓,下官難辭其咎,甘願領罰。”林初淮倒是不曾想到這人竟是毫不辯解。
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并非不知事情原委,責任在誰并不是最重要的事,認真算來朝廷的苛捐雜稅才是原罪。”
這麼毫無顧忌的指摘朝廷,大概也隻有林初淮才敢這麼直言不諱。
謝擎卻是看着林初淮沒有說話,這人說出了無數人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還是夏亦峥擋住了他的視線,謝擎才回過神來。
他收回目光,“失禮了。那依林大人之見現下當如何?”
林初淮這兩日也思考出了最合适的解決方法,瞞而不報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怎麼去報卻是可以選擇的。
“用最短的時間把淮水恢複到原樣,我會挑一個合适的時機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如實回禀,也可借機為百姓求減免賦稅之事。”後面這一句才是關鍵,林初淮也一直愁着沒有機會,這次也算是一個契機。
“好,我會盡量的。”
“我府上還有些人手,用的上你的便一同帶去。”夏亦峥坐在一旁開口說了進謝府後的第一句話。
謝擎看了他一眼,“多謝。”
林初淮的身份不同,那夏亦峥多半也不會隻是個江南富商,但這人不主動說謝擎也不會去問。
“那便先如此,我去見見秦轲,也算是為你解釋解釋吧。”退田還湖這事兒急不得,加上夏亦峥的人半月時間應當差不多了。
“嗯?”解釋,解釋什麼,謝擎的疑惑幾乎是寫在臉上的。
“秦轲上次同我閑談時說過每月十五你身上都會有脂粉味。”林初淮有些無奈于這人的粗心和遲鈍,也有些同情秦轲。
這可真就是冤枉謝擎了,他不曾沾染過女子,而秦轲對胭脂水粉本就敏感。
謝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顧不上同他們說一聲便往後院疾步走去。
林初淮看着那人慌亂的腳步,搖了搖頭,“看來不用我替他去解釋了,我們回去吧。”
“好。”
等謝擎解釋清楚還不知道得到何時,二人同謝府管家知會了一聲便先行離去了。
但出了謝府,夏亦峥卻沒急着回府,而是拉着林初淮到了街上,“我之前說過,等你好了便陪你出來逛逛,江南的街市一直很繁華熱鬧,不輸上京。”
“好。”林初淮當時隻是戲言,卻沒想到這人竟是真的放在了心上。不過在床上躺了幾日,出來逛逛也好。
雖說時辰尚早,可街市已然是人聲喧鬧。
沿街小販的高聲叫賣一聲賽過一聲,追逐打鬧的孩子們唱着童謠,百姓談笑着家長裡短。
雖說喧嚣卻意外的令人心靜,這樣的煙火氣,最能撫慰人心。
林初淮仿若一個局外人看着街口的人來人往,在上京城時他就喜歡坐在最高的茶樓看樓下嬉鬧的人間萬象,除了書和家人,也就這市井百姓能入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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