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部侍郎想着夏将軍身子不好,想安排他就委屈一下坐轎,但剛進侯府才提起話頭就被夏亦峥一個“你讓本将軍坐轎,你是不是想死”的眼神給吓出了一身冷汗,連滾帶爬的被鐘祁請了出去。
無奈之下,這禮部侍郎隻好登了相府的門,讓人通傳一聲,說是要拜訪林相。但這出來的除了林相,還有林夫人。
“下官見過林相,林相夫人。”劉侍郎躬身長揖,給林相夫婦見禮。
林楚恒點了點頭,向他回了一禮“劉大人不必多禮,來人,看座上茶。”
說完,扶着自己的夫人坐到上首。
“不知劉大人此次可是為了長昀的婚事而來。”說這話的是林相的夫人,林初淮和林景淮的母親,沈靜婷。
這林母,當年也是上京城了不得的女子,出身将門,一把軟劍敗了多少英雄少年,除此之外更是個容色出衆的美人。
當年人人都說“沈家靜婷,遺世獨立,當許當世不二之英雄”,但最後沈靜婷卻挑中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寒門書生,也就是當年剛剛狀元及第的林楚恒,甚至直接放言非君不嫁。這段原本不被衆人看好的婚姻卻成了人人稱道的良緣。後來林楚恒即便是官至宰相都不曾納妾,也隻與夫人育有三子一女。
聽到林夫人發問,劉侍郎立馬起身更為恭敬的回道“是與令郎有關,乃是關于……關于坐轎一事。”
“哦,坐轎?”林夫人手中的茶盞不輕不重的擱在了案幾上,發出了“铮”的一聲輕響。
林楚恒哪能不知自家夫人的意思,雖說這夏亦峥封侯,品階超越百官,便是比他這個丞相也不遑多讓,但在婚事上誰家父母願意自家孩子低人一頭。
“本相記着鎮北侯最近身子不爽,亟需靜養,這馭馬費氣力,想來不利于養病,犬子還算健碩,倒不如将這轎攆讓與侯爺。”
林楚恒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劉侍郎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場面一度有些沉默,最後還是林夫人開口打破了僵局。
“禮部又何必拘泥于坐轎這件事呢,就不能都騎馬嗎?”
林夫人這話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
對啊,為什麼不能都騎馬呢,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呀。
“多謝夫人提醒,下官這就去禀明聖上,準備兩匹良駒。”
“不必兩匹,一匹就夠了,他們夫夫成婚又不是去巡街,鎮北侯要是有什麼不适,長昀還能第一時間發現不是。”
與林相的想法不同,沈靜婷想的遠沒有帝王猜忌那麼多,在她看來,夏亦峥會是她寶貝兒子的良配。
禮部侍郎得林夫人提醒,馬不停蹄便進宮面聖了,武帝對于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倒也不會多說什麼,禦筆一批,準奏。
解決了最為棘手的事情,後續事宜禮部是以一日千裡的進度來辦的,三書六禮樣樣不少,而五月初十也很快便到了。
那一日,上京城萬人空巷,取代十裡紅妝的,是三千鐵騎,那随夏亦峥一同回京的戍邊将士,個個是铮铮鐵骨的天煜好兒郎。
那一幕在多年以後仍舊被人啧啧稱道,便是後來皇帝立後也不曾超越。
那大概是夏亦峥一生中做過最出格的事,一邊是帝王猜忌,一邊是盛世大婚,他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多年後,林初淮問他當年是怎麼想的,着實魯莽沖動的很,一點都不像他記憶裡那個表面風流輕浮,實則沉穩可靠的人。
夏亦峥輕笑了一聲,将人攬進懷裡,開口之言卻狂妄的很“無論我調不調兵都不可能打消他的猜忌,既如此又有何好顧忌的,更何況,隻要北境三十萬兵權在我手中一日,他便一日不敢動我。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要讓全上京城那些觊觎你的人自己掂量掂量,是命重要,還是你重要。跟我搶你,三千鐵騎隻是前戲,我夏亦峥,拿命奉陪。”
“莽夫”林初淮口上這麼說,埋在夏亦峥懷裡的耳根卻悄悄紅了。
當然,這一幕也都是後話了。
夏亦峥騎着高頭大馬,帶着三千鐵騎到相府時也不過剛過辰時,彼時林相夫婦已經動身前往侯府了。因着夏老将軍夫婦早年殉國,夏家長兄暫代弟弟掌管北境三十萬大軍,一時難以抽身回京,這場婚事的高堂便注定隻有林相夫婦。而在林母的提議下,拜堂的地點定在了侯府,也算是告慰夏老将軍夫婦的在天之靈了。
林初淮一襲紅衣立于堂前,青絲如墨,一支玉簪松松的挽着,眉目如畫,襯得這滿庭春色盡皆黯然,隻一眼便讓人記在了心裡。
夏亦峥翻身下馬,穿過喧鬧的庭院,眼中唯有那一人,短短的庭院仿佛走了長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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