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沐矜并沒有追上前去,他們身上都受了傷,不能再經曆一次激烈的打鬥了。
“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差,是哪裡受了傷?”
雲歲宴卻隻是緊緊盯着她,良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我應該是中了蠱。”
“中蠱?”
沐矜微抿着唇,上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神色認真:“你現在有什麼感受?”
“……心跳得很快,有點疼。”
“我去找他們。”她暫時看不出是中了什麼蠱,但雲歲宴體内氣息紊亂,怕是耽擱不得。
“不必……”
沐矜心口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面上卻無任何異樣,淡定地抽回了被抓住的袖子。
然而,連用了幾張瞬移符,卻并未見那群人的身影,他們似乎并沒有去放存謝文婷屍體的樓閣。
感受到靈力的波動,她連忙回了書房前的空地上,果然,那兩個暈倒的人不見了。
雲歲宴一直叫離意跟着,見她枯站在院子裡,離意小心翼翼地繞着她轉了兩圈。
她看了一眼,擡腳出了院子,轉眼就看見遠遠走來的少年。
待少年走近,沐矜垂着眼,“他們走了……抱歉。”
“是我實力不濟,如今反倒要麻煩師姐了。”
她擡起眼眸,沉吟片刻,将散亂的長發重新盤好,數十張瞬移符迸發出閃瞎人的光芒。
“走!回宗門。”
在床上躺了兩天,沐矜第一次進了藏書閣的五樓。
就在裡面泡了五天,特意挑了個半夜的時間從藏書閣出來,轉眼發現四樓一抹燭光正在微微搖曳。
她并不在意,從那邊望了一眼便打算下樓,剛邁出幾步,卻聽見起聲壓制的咳嗽聲。
木質樓梯被踩響了幾聲後戛然而止,随後變得急切,聲音越來越近。
少年捂着唇,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咳嗽,卻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又咳了起來。
“雲歲宴?”
在微弱的燭光下,少年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垂下的幾縷發絲更顯得病氣。
沐矜盯着他不自覺捂住心口的手,拿起燭燈,一張瞬移符直接将二人送到了伊草堂。
守夜的五長老被吓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魑魅魍魉舞到了伊草堂,細看才認出是大長老和三長老的徒弟。
這兩人前段時間才渾身是傷地來,這會兒看上去隻是雲歲宴一個人的問題。
“五長老。”沐矜拱了拱手,一個轉身将雲歲宴按在了椅子上,“雲師弟似乎舊傷複發了。”
“應該是蠱毒的原因。”
原來還沒有解蠱嗎……
五長老放下了手中的書,示意雲歲宴将手搭在桌上。
良久,他笑了聲,打趣道:“沒想到你個劍修,也會得風寒。”
從伊草堂出來,雲歲宴掂了掂一紙袋的藥材,微不可查地歎息了一聲,“後日五長老組織弟子去藥海島,大師姐打算去嗎?”
沐矜笑了聲,瞥了眼别處又轉回了視線,“我又不是醫修,去了也幫不上忙。”
“……”
“也快日出了,師弟還是盡快回去吧。”
“……告辭。”
她看着雲歲宴因走路而晃起的高馬尾,斂了斂笑容,轉身就去打擾就寝了的大長老。
不過一個字的時間,沐矜拿着玉佩飛快地跑出了寝殿。
山門前守夜的弟子正打着瞌睡,結界突然被打開,他猛地驚醒,卻隻見一片幾乎快成殘影的衣角。
“诶!”
弟子瞪着眼望着逐漸消失的結界波動,伸出的手無力地垂落在桌上,不甘地揪住了冊子的一頁。
冊子上耀武揚威般的“未矜”二字異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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