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澈突然想,也許自己是錯的。自己不該去想霍修池這種人喜歡自己這種事的真假,應該去想,在自己面前,霍修池流露出來的那個他,是不是真的。
對感情認知的反反複複,其實都是對一個人錯覺的疊加重複。
但在關澈進行這些心理活動的時候,影帝本人想的卻是“外面真他娘的冷,我為什麼要裝酷?裝酷為什麼不穿個羽絨服?”
霍修池來到他面前,輕輕吸了吸鼻子,問道:“慶祝完了?”
關澈笑着說:“是啊,他們幾個今晚大有不睡覺的架勢了。”
“那走吧?”霍修池一隻手拉上他的手腕朝外面拽,另一隻手摸上鐵門,朝裡面推。
關澈被他拽了出來,手足無措地問:“霍老師不進去再坐坐?”
“剛剛對我來說算是工作,現在工作結束了,是私人時間。”霍修池按下電梯,吊索又開始吱吱呀呀地運行起來,他偏頭對着跟上來的關澈眨了眨眼,“而且,這群小年輕看起來還挺崇拜我,我得适當保持點神秘感。”
電梯的目的地隻有他們這一層,很快就到了。
他們踏進去,沉重的門緩緩關閉的時候,霍修池聽見關澈說了一句:“霍老師好像什麼事都想得很清楚。”
類似的話,他方才感謝自己思考周全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所以這會兒說的這句話一定不是剛才那個意思。
遠離塔頂和月光,周圍又越來越暗了,霍修池不懂聲色地朝他挪了挪,試探道:“是不是還有後半句?”
叮——電梯到了。
關澈主動朝霍修池伸出了手,再次把他牽住,往外面帶,用調侃的語氣說:“霍老師原來這麼喜歡聽誇獎的話。可惜我就想了這麼一句,要不要我現想一點?”
“也行,我勉為其難把這段路浪費在聽你誇我上面。”霍修池和他并肩前行,彼此手臂緊貼。
關澈直接放棄:“那還是算了。這段路這麼長,我上輩子的詞典都不夠用。”
“很長嗎?”霍修池淡笑道。
關澈一時無言,霍修池挺會問問題的,每次都是簡單直白,但每次都搞得人不知道怎麼回答,上次醉酒親吻他之後也是。
關澈如果回答很長,那意思就是并不想和霍修池同行,進一步解釋一下就是我對你沒意思。他如果回答不長,那就等于他回應了霍修池的告白,想和他更進一步——實際上他還根本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把這個問題抛給霍修池:“也許吧。霍老師覺得長就長。”
霍修池沒回答。
但答案顯而易見,以他的立場,恨不得這路能像火車軌道似的可以接起來。
他們手牽着手走在黑夜裡,像一對真的情侶。霍修池也不是急功近利的那種個性,說了給時間,他就不急着問,也不想說些話來暗示,反而享受起這種奇異又輕松的氛圍。
“下周一過就是春節了,”霍修池突然問,“你要回家過年嗎?”
關澈搖搖頭:“本來是要回的,但是等我想起搶票的時候機票和高鐵都沒了,我們初五要開工,我幹脆就不回了。”
“我記得平城也沒有多遠,開十來個小時車也就到了吧?”
“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開車,更别說那麼久。”關澈說,“況且過年嘛,也就圖個熱鬧,大部分時間還是為了休息。我匆匆去,又匆匆回,太折騰了。以前我會在家裡休息到正月十五才回宜京,今年不行了。”
“那正好,我最近那部電影大年初一上映,”霍修池正經地向他發出邀請,“你除夕晚上有空嗎?陪我去看首映吧。”
有空是有空,但關澈總覺得最後那個“陪”字透露着濃濃的暧昧。他本科課還多的時候,經常會聽到身邊的女同學對朋友說你陪我逛街吧、你陪我去找一趟老師吧……
而男生最多說一句兄弟,周末和不和我去打球。
他做好一副為難的微笑,又想起四周一片黑暗,霍修池根本看不見,便放任自己垮下臉說:“霍老師團隊那麼多人,還有電影主創,應該不缺人陪着吧。”
“缺,缺的很。”霍修池假裝自己聽不出他話裡的婉拒之意,繼續解釋道,“我們大年初一白天有一場路演,随機選一場電影,播放完之後驚喜現身。大家都忙着準備,沒工夫看0點的首映場。”
見關澈還沒有立刻答應,他隻能拿對付關澈的常用套路出場了:“你難道不想看電影的時候,主角就坐在邊上随時解答你關于演戲方面的事情?”
好學的乖寶貝哪裡聽得這種話?!
關澈剛剛垮着的表情立馬有些松動了,端了三十秒終于放棄了什麼暧昧不暧昧的糾結:“好,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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