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出手之快大大出乎阚季江的意料之外,就地一滾,一對分水峨嵋刺便出現在手上,叮叮當當便和康乾鬥了起來。阚氏兄弟并非草包,論起力氣比起康乾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阚門四傑都是水上闖出來的名堂,陸地上本就不是很擅長,又被康乾占了先機,一時間擋的頗為狼狽,眼見自己無法取勝,便怒聲問康乾:“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謀害本大爺,難道你沒聽過阚門四傑的名頭麼?”
“抱歉,就是想虎口拔牙!”康乾毫不客氣,幾個回合,阚季江身上便多了幾條血痕。阚季江也是老江湖,求生的直覺讓他明白,康乾武功比他厲害,而且殺意正濃,如果繼續堅持下去,自己必死無疑,于是偷眼瞄了瞄來的方向,看沒什麼人,便一招“烏龍絞柱”雙刺平胸合擊,眼見康乾退身,左手刺脫手,轉身就跑。康乾嘿嘿冷笑,蹲身止住退勢,彈步起追,然而阚季江一個擰身,右手刺随之擲出。康乾隻得停身躲避,眼看這兩下,阚季江邊與康乾拉開距離。阚季江裡開江面并不遠,隻要跑出道口,轉個彎便可呼叫阚家其他兄弟,這便是阚季江内心所想的逃生之路。然而這點小伎倆,康乾如何能不防範?康乾看到阚季江急于逃命,便喝到:“出手!”百裡山得令從樹上爆射而下,将劍抖了一圈劍花,将阚季江的退路堪堪罩住。阚季江兵器已撒手,面對突然而來的劍花,隻能後退。可惜後面,康乾已經舉劍等候多時了,一劍刺向阚季江背心。阚季江後退中擰身,希望看到康乾來劍方向,能躲避要害,然而康乾這種老手有機會,焉能錯過,劍從肋下而入直插入體,眼見不活了。
“師父你好厲害啊!”百裡山眼見康乾得手,忍不住贊道。
康乾抽出佩劍,指了指尚有一線生機的阚季江對百裡山說:“殺了他!”
雖然平時百裡山在康乾的教導下,對于殺手這個行當略有了解,但是真正事到臨頭,而且是殺死已經毫無抵抗能力的這麼一個人,依然頗為打醋。揮劍指向阚季江,但是卻遲遲下不去手。
“你放了阚爺,我回去跟諸位哥哥說起此事,保證決不追究,如果你此刻殺了阚爺,阚家其他兄弟必然不會放過你!”阚季江面對下手遲疑的百裡山,便出言威脅。
康乾看百裡山遲遲不敢下手,便伸腳将阚季江踢向百裡山舉了好久的劍,短促的慘叫聲響起,阚季江便在無聲響。
“師父,我,殺了他?”百裡山戰戰兢兢的退了一步,向康乾問道。
“人在江湖,生死由命,想活下去,很多事情都需要學,殺人是其中的必修課,好好體會吧,船上還有三個。”康乾知道對于這個孩子,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适應,為了給他足夠的時間去冷卻這件事情,說完便躲在遠處靜靜打坐,等待百裡山去沉澱這件事。
百裡山低頭長歎一口氣,起身便在周邊巡視,找了一處方便的地方,将阚季江的屍首掩蓋,擦去血迹,來到康乾跟前說道:“師父,我們走吧!”
康乾擡頭看看了百裡山:“去吃碗熱幹面吧!”
“徒兒吃不下!”
“吃吧!還有三個呢!沒力氣幹不完活呀!”康乾歎道。
“師父,那阚氏其他兄弟呢?”百裡山問道。
“不急,江上一個來回最少要半天的時光,我們先等會,希望阚氏兄弟别動歪心眼!”康乾道。
“師父的意思?”百裡山問道。
“就怕第一趟上船的夥計,活不過晌午了!”康乾道。
“他們想殺人越貨?”百裡山啞然。
“希望我想錯了,走吧!”康乾揮揮手,便起身離去。
——
已經過了晌午,江上依然大霧彌漫,隻見阚家的渡船,隐隐出現在了江上。百裡山和康乾又換上了幹淨的衣衫,正在江邊等候。不待一會,船便靠岸,船上的夥計将船闆遞下,阚仲湖站在船頭,向百裡山和康乾拱手打招呼道:“白掌櫃,白管家,久等了,先搬貨吧!”
“船家,這一趟貨如何?”康乾拱手道。
“呵呵,我兄弟運貨,您放心,已經安然到了對面,去找店家了,待你二人到江對面,便可彙合。”阚仲湖嘿嘿笑道。
“少爺,我們上去吧!”康乾回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客倉在這邊,待貨滿即開船,請稍後。”阚仲湖伸手指向了一間房。
“多謝。”百裡山一拱手,便先一步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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