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說這句話時,我并未立刻意識到其中的意思。直到和他告别後,獨自走在路上時,忽然,看到路邊一閃一閃的路燈,我呆住了,我的臉突然發燙,心髒發出巨響,幾乎要将黑夜震碎。
他說:可能我身上安了雷達吧。剛才在路口,感覺這邊有人,就過來了。
可他又說:書帆,我身上沒有雷達。
他叫張坎,将我的冬夜變成夏日。
第6章喜糖
青春期的我,勇氣為負數。那晚張坎的暗示并未改變我們關系,隻是兩個人心裡,或者隻是我心底多了個不能說的秘密。在學校裡偶遇時,他沒和我打招呼,而我也選擇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我猜,他可能怪我那晚沒有聽懂“告白”,或許,他在等我有所表示,但,這一步我始終沒有跨出去。
初一暑假,我經曆了初潮。當時,我正在做王老師留的練習題,突然感覺肚子一陣陣地疼,我以為是吃壞肚子。可當看到内褲上那一抹紅色時,我吓壞了,慌忙提起褲子,沖下樓去找阿婆,我哭着對她說:“阿婆,我生病了。”
阿婆當時在做午飯,聽我一說,趕忙關了火,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剛才覺得肚子好疼,結果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流血了。肯定是生了很嚴重的病,要不然怎麼會流血,”說到這裡,我更害怕了,哭得厲害了些:“或者是什麼東西把我肚子裡面捅破了。”
阿婆将我抱在懷裡,輕撫着我的頭,安慰道:“好了,書帆不哭啊,你放心,這不是生病了,阿婆知道這是什麼。”
我從阿婆的懷裡仰起頭,抽抽搭搭地問:“是什麼?”
阿婆笑着說:“這是你長大了。”
那天,阿婆教了我許多以前從不知道的知識,她說這是成為女人的标志,我應該為此感到開心。
***
初二,我搬去了三層,八班從停車場旁的雙層樓搬到操場另一側的又一棟遺世獨立的教學樓,與我隔得更遠了,不僅如此,那棟教學樓下甚至有專屬的停車棚。這樣一來,能遇見張坎的機會幾乎為零。于是,學校的集體活動成為我看到他的唯一希望,可在人群中找到他并非易事,我隻成功過兩次,一次是年級大會,一次是運動會,他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時。
我記得,初二那年的運動會,是學校最正式、規模最大的運動會,因為柳鎮一中的操場在施工,那年運動會是在柳鎮二中舉辦的。柳鎮二中的操場比一中大很多,學校可能是出于“既然已經借了場地,不如幹脆搞屆大的”心态。
那年光是田徑項目,就有6個:男子組1500米、800米、400米、100米、50米,女子組1000米、800米、400米、200米、50米以及男女4人接力賽。
舉辦運動會的當天,學校算自由活動,你來不來,老師都不會管。初一那年,我沒有參加。但今年,當看到參賽人員名單中有張坎時,我決定放下習題去二中。
運動會這天,二中門口立了塊牌子;熱烈慶祝柳鎮一中第35屆運動在我校盛大舉辦。上面還畫了個箭頭,指明操場的方向。
我記得,那天是個豔陽天,太陽很大,仿佛要将二中的塑膠操場烤化。跑道上,穿着校服的志願者在做最後檢查,跑道邊的最佳觀賞區留給校領導,擺了一排桌椅,桌面鋪上紅布,每個位置前有張席卡和一瓶水。觀衆席的座位分三塊區域,均勻分布在操場東側,每塊區域共四排座椅。我去的晚,隻剩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置空着。我落座後,身旁一個短發女生熱情地湊上前,問:“你是初幾的?”
“初二。”
她笑着說:“我初一的,那得叫你學姐啦。”
她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像月牙。
學姐,這個詞彙首次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可隻是差一年級的我實在擔不起這個“姐”字。
“好吧,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自來熟的樣子讓我想到湯淩爽。
“餘書帆,書本的書,揚帆起航的帆。”
她重複了一遍,說道:“我叫葉初。”
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所以直到今天,我還記得。
我見她身旁沒有同學,問道:“你也是一個人來的?”
她聳聳肩,無奈地說:“對啊,我和班裡人不熟,他們小學都是一個學校的,我是初中才來的柳鎮。”接着,她又問我:“你也是初中才來的嗎?”
“不是,我小學是在一小念的。”
“那你普通話還挺标準的。”她說道,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又馬上解釋道:“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大家鄉音很重,很少聽到你這樣的。”
我微笑着點點頭,沒再解釋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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