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裡予眨了眨眼,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好看的眉頭略微皺起:“你……”
預想中的質問和指責卻沒有到來,他隻看見對方白淨的耳廓陡然充血變紅,下一秒便猝不及防地整個人歪到了他身上。
江聲下意識接住他,卻懷着微妙的心虛不敢直接擁抱對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大約察覺了他的尴尬,陳裡予的聲音從他衣領間悶悶地傳出來,帶着些許奓毛似的警告意味:“抱啊。”
“……怪不得答應我下來走走,”陳裡予皺着眉,輕聲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江聲很想反駁,轉念一想又沒有十足的底氣說他毫無私心——答應陳裡予下來走走的時候,他好像确實想到了某些親密接觸的可能,至于究竟有沒有越線至此,誰又說得清呢……
于是他也隻能誠懇地重複一遍道歉,柔聲問他:“弄疼了嗎……”
聽起來心虛又慫,想什麼犯了錯的大型犬,如果有尾巴的話,大概已經可憐巴巴地耷拉下去了吧。難得強硬地主導一次,還是自始至終溫溫柔柔的,被他一瞪就又軟下脾氣——這讓人怎麼舍得多做為難呢。
陳裡予搖搖頭,嗅着他衣領間溫熱的洗衣液味道,不自覺地用鼻尖蹭了蹭,某種同樣溫軟的觸感不期然在唇舌間重現,一閃而過,像是留在了某個方才醒來、卻依舊變得朦胧不清的夢裡,除了隐隐燒燙他的耳朵,便再無其他了。
江聲終于松了口氣,略微放下心來,伸手周全地摟住他,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輕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當時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就……”
陳裡予低低地“嗯”了一聲,拐彎抹角地表示原諒他了——下不為例,至少要先征得當事人同意。
“下次不敢了,”江聲連連點頭,認真發誓,“再有下次就揍我好了,好不好?”
“知道了……幾點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嗯,差不多了。”說到底也不是來散步,倒像有所預謀地背着父母偷偷談戀愛——江聲有些自嘲地想着,低下頭,溫柔又鄭重地在少年墨黑的額發間落下一吻,這一次不含什麼莽撞沖動的私心,隻是出于歉意,想親一親受了委屈的小貓。
陳裡予顯然更偏愛這樣幹淨純粹的接觸,心情很好似的“唔”了一聲:“那走吧。”
“哦對了,小瑜,”江聲突然想起什麼,邊走邊道,“我媽昨天問我來着,你有沒有去培訓美術的想法……”
大概是指其他美術生考前會去應試輔導。陳裡予眨了眨眼,想說自己就算不擅長應付考試,也還沒有淪落到在校外培訓的地步——又覺得這麼說有些太過高傲了,還是作罷,隻淡淡道:“不用了,我在以前的學校學過兩年,現在自己看看也就差不多了。”
“我也覺得,有些培訓機構的老師水平可能還不如你呢,”江聲點點頭,“說起來,小瑜……你想過以後要去哪裡嗎?”
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聊到這個問題。陳裡予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恢複平常,語氣淡淡的,似乎在說什麼結局既定的事:“能考上哪裡就是哪裡吧,離你近一點就好了……反正以我現在的文化課成績,也去不了多好的學校吧。”
“但我去了解過,你畫畫這麼好,也可以走特招啊,”江聲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怔了怔,有些着急,“還可以出國……”
不知哪個字觸到了陳裡予的神經,他肉眼可見地愣了片刻,聲音就冷下幾分,罕見失禮地開口打斷他,:“别說了,我不想去。”
他花了十萬分力氣說服自己接受平庸,立下的決心卻似乎依然不夠堅固,像是一棵生來歪倒的樹,從他的方向勉力支撐尤嫌不夠,可隻要江聲無意間輕輕一拂,就會轟然倒塌。
本就寸步難行的道路,再被人撥轉方向的話,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江聲被他反常的反應驚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去安撫奓毛的小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乖——在我身邊也挺好的,最好考到同一個學校,我還能照顧你。”
陳裡予在心底裡歎了口氣,自欺欺人久了,偶爾動搖也覺得勞心傷神,思緒震蕩起來,久久不能安甯。
走進電梯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在江聲伸手按樓層前擋住了他的手,耍賴似的上前一步,貼到了他身上。
“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他聽見自己不講道理地輕聲要求着,“随時随地,十分鐘之内就能抱到我的距離,聽見了嗎?”
第60章風聲
作者有話說:
十一月末有一場模拟聯考,算是陳裡予入學以來面臨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考試——準備不充分但已經竭力認真,最終成績也是對他過去近一個月補習的檢測。另一方面,聯考在即,他又不得不每天抽出額外的幾個小時來練習藝考内容,保持穩定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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