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依舊瑣碎而空洞,反複出現:進去,然後存放物品,拿出摘抄本,找尋一個舒适的座位。通常會選擇建築方面的圖書,并不是想要引起誰的注意,隻是潛意識裡,我所做的,都是為了等待某種巧合。而你,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和希望,所以,每天也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讓我的等待能夠在不是太漫長的時間裡結束。工科閱覽室便是我們相系的地方,與我的專業并不對應,所以,地點也是一個錯誤。
我坐在那兒,自顧做着自己的事情,偶爾會擡頭注意你的神态;你一直專心緻志地做習題,從不擡頭,當然也不會留意我注視的目光。在我眼裡,即使你短短的頭發有些淩亂,卻也覺得是幹淨清爽的。當時的你一定不知道,而我也未曾留意,其實即使是這樣一個短短的瞬間,也是溫馨美滿的一段回憶!隻是當你或我意識到這些的那一刹那,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因為無序狀态被打破,有意介入隻是徒勞,結束了,早已結束了。
零星的片段又擴散開來:望海路上,晚風吹在臉上冷飕飕的。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将手放進口袋裡。那裡沒有太多人,路燈卻是通明的。剛看你打完籃球,又不願意太早回去,所以提議去吃夜宵。你說奉賢的最後半年會過得很快,每年走到這裡的時候最滄桑。當冬天來臨,春天就真的就不遠了,然後我們各自忙碌,轉瞬就要各奔東西。
我隻是跟在你的身後,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樣的滄桑我兩年前就體驗過,因為離别永遠是個傷感的話題,我不願意勇敢去面對。
你以過來人的口吻說,一定要去海邊看一次日出和一次日落,這樣才不枉費在這裡的兩年時光.
我看不清你面上的表情,隻是開始憧憬海邊的旭日初升和夕陽西下,想象那裡“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緻。我暗自思量那個和你共賞日出與日落的女孩子該是何種模樣,期盼能在離開之前看到你身邊有一個可愛的女友。
願意一直努力維持這種無序狀态,因為它遠比打破來得美妙。
畫面開始逐漸清晰,記憶也不再淩亂:手機震動,按下“OK”鍵,是你發來的短消息。周五去海邊,兄弟們一起。我說好。
從來不習慣去拒絕,因為不知道如何拒絕。
其實本來周五是要回去的,恰好由于普通話考試的關系,才得以有了空閑。再則,我是真的想去看看那片海!
那天去的人很多,都是你們班的,因為彼此認識,再看到你們的時候,覺得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大家真的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平時即使是校園裡偶爾碰面,也都是微微點頭然後匆匆而過。
大海離學校很近,十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波瀾壯闊的海面,陽光撒在上面,星星點點。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海子的句子!在海邊徜徉,看到長堤上風車轉動,傲然伫立,似乎站成了永恒,不禁令人感覺恍如隔世了
在潮水退去後,你提議大家去捉蟹。我絲毫沒有女孩子的矜持,跟随着你們脫去鞋襪,在泥灘上踩着,笑着,鬧着。你不知從何處得來一隻風筝,乘着風,我們輕而易舉地将它放飛上天。我握着線不住地奔跑着,任海風吹拂,長發飄零,将考試和煩惱都抛諸到九霄雲外,一切似乎都随着風筝放飛了
你說任何事都要有第一次的嘗試,今天的看海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孤帆遠影碧空盡,暮霭蒼茫,你站在夕陽下,落日的餘輝為你的臉鍍上了一層金色。我不禁想起馬緻遠的句子——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當我們走到六月盡頭的時候,就真的天各一方了,這或許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這個海灣的親密接觸,也是我和你的最後告别吧。回頭一去是風吹黑發,從此,我們便“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了。或許,回首再來時早已雪滿白頭。
本以為我們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但事實上卻是不斷的結束。
有時開始是一種結束,延續卻是不斷的開始。
離開也好,分别也罷,都不過是對這種無序狀态的永恒繼續。
從無的狀态中延續有,從有的狀态中剝離無,無盡的交替、反複,是時空的荒誕的把戲。
世界上沒有不絕的風景,但我卻可以有不老的心情!
罐頭美眉第六話有個女孩叫罐頭之為你寫的日記
罐頭認識安晉的時候,并不經常聽歌,隻是喜歡買很多CD,看到漂亮的封面,就毫不猶豫地買下,然後等到按下PLAY鍵之後聽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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