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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頁)

我看了一個下午的AllainDeBotton的書,先是慵懶地去翻看他那本所謂的最暢銷的《哲學的慰籍》,很不巧,還沒有把前言細看,還沒有把蘇格拉底究竟怎麼悲慘地去喝毒藥那回事搞清楚,中央台便開始放映《甲方乙方》,馮小剛最終戰勝了英倫才子,我握着那本書,在午後的陽光下坐了兩個鐘頭,眼睛卻沒有向它瞟過,小剛的電影怎麼看都是段子集,好像早期春節晚會精簡版,也就那麼幾張臉,也就那麼個味兒,但,往往對中國人來說,它卻曾經真的是大夥過年的一個期待,或許中國人民确實需要些帶着淚光的荒誕,去覆蓋他們因為過去在徹徹底底的荒誕過後面臨的徹徹底底的現實。扯遠了。

我決定擱淺,因為懶得去咀嚼已經看過的但不知所雲的文字。我抽出了那本《愛上浪漫》(《TheRomanticMovement》),我倒是不知道散文可以這樣寫,用第三人稱,用一個叫艾麗絲的姑娘的故事,去講述愛情的哲學。一個長期單身的女子如何從單身中走出來走進愛情,到底後來怎麼樣了?我也想知道,但還沒看完,我就有了感觸,不想放走,于是先寫下點文字。

第N篇《憤世嫉俗》,因為單身久了,于是對愛情的本身開始懷疑,開始批判。就好像吃了次臭皮蛋,從此帶個“蛋”字的東西都開始遭到抵制。我很羨慕許多人,特别是那些步入中年的女人們,無所顧忌,她們可以在一起談論除了性生活以外一切的東西,比如他們男人的痔瘡,孩子的泡症,自己的婦科病,好像說出來了就會得到高人指點,傳家秘方似的。我卻不是那樣的人,吃素卻不喜歡在餐桌上被提及,手肘上過敏甯願大熱天穿長袖也不想别人看見詢問,“盡管艾麗絲渴望愛情,但是,她漸漸變得越來越不肯對自己對别人承認這個事實。她至今獨身這事兒以前隻是一個給人說笑取鬧的題材,但獨守空房這麼久之後,它漸漸帶上了不便提及的嚴重性。”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當然我願意承認單身,但卻逃避單身也沒人會死心塌地地跟在屁股後面的事實。說白了,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缺乏魅力。或許,單身時間長了,就形成了這樣一套理論——單身應該是個抉擇的階段,斟酌的階段,而不是空白。因為“單身公害”總比“流浪歌手”來得有殺傷力,至少有人在乎你,不管是愛還是恨。很糟糕,我不忍心去做“單身公害”,像黃莺一樣借人家的窩生蛋,于是隻能淪落為“流浪歌手”,還不肯承認自己隻是每個人一天中劃過眼角的影像。

單身成了病,從感情的不爽到對世界任何事情的不爽,或者說,開始為自己的失意尋找更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是一個男人加上一次失敗的配對鑄成這個局面,而是這個不倫的堕落世界,是男人們和女人們的生存狀況,是不濟的經濟體系,是越來越大的貧富差距,是……我發現自己确實在自己的文字裡留下了太多的虛僞。其實呢?隻是自己沒有努力過,不願意挪動自己的身軀和男孩子單獨出去,懶得朝男生奉送一個bonus的微笑,久而久之,甚至害怕一米以内的靠近,害怕回應多一絲企圖的眼神和邀請,更别說性了。幸好是在中國,倘使在國外,也許會被歸為怪物或者Homo一類。AllainDeBotton喚起了我對叔本華的回憶,曾經為了了解王國維才去捉摸叔本華,倒真的沒有在意他對異性的抵觸情緒,叔本華似乎是HOMO吧,他對女人的憎惡源于對母親的鄙視,僅僅是這個交際花的沙龍女人讓他寫下了這樣的話:“女人是孩子氣、愚蠢而短視,總而言之,終其一生隻是些大孩子……隻有智力受到性欲蒙蔽的男人才會把這個發育不良、窄肩肥臀、雙腿很短的性别稱之為美麗的性别……她們無論對音樂、對詩歌還是對雕塑都不具有真正的感受和領悟能力”有時,你看到極端,就會對自己的錯誤開始審視,因為害怕自己繼續盲目前進終點就是你所看到的。叔本華無疑是個極端。

當然,一時半會兒,我是無法擺脫單身的,但至少,我可以開始學會去尊重異性,尊重各種relationships,尊重自己的現狀,而不是悲觀地去曲解愛情……

打省略号的時候,正好ipod裡開始放《Lydia》,本來應該很抒情的結尾有了這樣的伴奏,流行搖滾的呐喊,有點讓本人始料不及。

老爸一直是我的偶像,是我唯一一個不是因為外貌當先而崇拜的idol,深厚的古典文學功底,攆來一景一物便可撰文成詩,當然,比起魯迅那一輩又略遜色,不過已經是我們這一輩所望塵莫及的了。老爸的才學如此,以至于我面對整房整房的線裝書頭暈眼花,以至于看到那些被稱為“才子”的附庸風雅的混混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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