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因為那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放下了平日裡的防備。這一放,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溫言記得,她從那幾個人眼裡看到了不舍。
不舍什麼,她都要死了,大燕是他們的了,還有什麼是值得惋惜和不舍的。
那一日素來幹燥的大燕下起瓢潑大雨,溫言有氣無力的說了幾個字,連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為首的那個人卻聽見了。
“為什麼?殿下居然還會問出這種問題,真是讓臣驚訝。”
“要知道殿下您攝政七年,黨羽無數,大燕實際上早就成了您的了。可是殿下,您隻是一個女子啊,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歸宿,為何要在滿是男子的朝堂上那樣出色呢?”
“你那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大燕的主子隻有陛下一人,唯有他,才是大燕最正統最名正言順的主導者。”
原來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心裡是這樣想她的,溫言唇角勾了勾,殷紅的鮮血順着嘴角往下淌,浸濕了她的衣襟。
溫言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為之犧牲的看不起她,她所信任的下毒殺她,可是思來想去,她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麼。
視線越來越模糊,溫言用盡全身力氣說完一句話,“蔺修,如果有來生,本宮一定會在你還是寒門士子之時便殺了你,永遠不會叫你有踏入朝堂的希望。”
“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本宮信任。”
老天爺真是開眼了,真的讓她有了來生。
都說前塵往事應随風,人死如燈滅,一切煙消雲散,溫言想了想,在她這裡是散不了的。該算的帳要算,該報的仇也要報,心中洶湧的恨意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她看到蕭景和那張酷似蔺修的臉會憤恨難平恰好說明了這一點。
溫言不着急,她能花三年扳倒奸臣重整大燕,也可以花三年當上皇後回去報仇。
臉上浮現一抹邪笑,溫言在心裡念了一句:“寒丘,你最好保證給我的承諾是真的,否則……”
沒念完便被打斷了:“放心放心,本店做的是正經生意,童叟無欺。”
誰敢騙她啊,就她那不怕死的勁兒,寒丘沒膽子挑戰她的底線。
随同蕭景和一同進了大理寺,被安排的好好的以後,謝禀親自把謝瑄父子給拎了上來。
往昔風光不再,汴州城作威作福的父子二人哪還有當日的體面,如今滿身髒污,面龐不清,身形消瘦,比起那些乞兒也差不了多少了。
因為是叫謝禀主理,蕭景知協助,整場下來都是他們問底下人答,謝禀确實是鐵了心要犧牲這兩個來保全謝氏的顔面,沒有一句話偏幫,公正的不能再公正。
在溫言他們離開汴州以後,那些遭罪的娘子又有好幾個自盡了,鬧上了人命,謝瑄的罪自然更重些,他往年在汴州本就是橫行霸道慣的,又牽扯出幾例肆意打殺百姓的案子,直接判了秋後問斬。
曾經的汴州刺史比他兒子還作孽些,把汴州變為自己的一言堂,該報的不該報的都不報,該辦的不辦,不該辦的辦了一大堆,樁樁件件都是了不得的罪。畢竟背後還有個陳郡謝氏在,抄家滅族什麼的也不太現實,隻好判個跟兒子一樣的秋後問斬,外加汴州謝府男丁充軍,女眷沒入教坊司。
全程蕭景和沒說過一句話,唯獨替那謝府衆人惋惜同情。
“本也不是他們的錯,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屬可憐。”蕭景和隐隐有些求情的想法,犯了錯的是謝瑄父子,謝府其他人雖有同夥或幫兇,可到底還有許多人是無辜的。
溫言擡手壓住了他,意思很明白。
不要去。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悲憫情懷,顧得上同情别人,顧不上保全自己。
蕭景和看着溫言,目光深深,皺眉嘴唇微張着想要繼續再争取一下,沒想到有人替他做了決定。
“謝公如此做法隻怕有些不妥了,謝瑄父子雖是鑄下大錯,總不禍及謝府上下,且本王聽聞,謝夫人樂善好施,是汴州寺廟的常客,做了不少好事。謝瑄的娘子出身大族,還放下了臉面去受害者家中賠罪并補償許多。依本王看,謝府的女眷是無辜的。”
蕭景知自始至終都是笑着的,說完話還不忘往蕭景和那邊看了一眼。
他阿兄向來都是了解他的,蕭景和頗感欣慰。
許是因為本就那張臉酷似蔺修讓她生厭,溫言對于蕭景知戒備很重。順了她身邊這個傻子的心意還是次要的,蕭景知此舉可是賣了弘農楊氏一個大面子。
那謝瑄的夫人正是楊氏的長房庶女。
說是庶女,這些年來弘農楊氏并無嫡女出生,她這個庶女在家裡是頂得臉的,要不是此次謝禀摻合進來執意秉公辦理,楊氏總會想法子保住謝瑄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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