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雖然我是看着少爺長大的,但他們接下來的發展我也不知道會如何,總之這一切還得看少爺的心思。”陳姨歎着氣,收拾桌面餐具的手時不時頓住,表情一如既往的老成深凝。
“要是許小姐肯低頭臣服少爺還好,但是她太過于固執,根本就緩和不了什麼!”
聽着陳姨頭頭是道的絮叨,好像也确實如她所言。
“若不是雲家攪合,或許也不會現在的局面。”小桃小聲呢喃着,明面上的話語卻絲毫不敢讓陳姨聽見半點。
陳姨見她竊竊私語,也沒追問,隻是本着不為難她的意思,趕忙勸着,“算了,主人家的事,我們下人也不要去揣測,先收拾吧。”
“嗯嗯!”
小桃點頭應着,緊跟着陳姨的步伐收拾着桌面……
——
卧室裡。
洗漱完的許青栀,拖着慢悠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随手打開了燈,房間這才亮堂了起來,幾日不曾住過,但還是如先前那般幹淨整潔。
“果然還是住自己一個人的房間才舒服!”
躺在将近兩米寬敞的大床上,許青栀頓時放松了壓抑的心情,目光斜視一眼窗外的夜色,别樣的孤憐感卻又湧出心頭。
因是春季的緣故,夜色深邃得令人完全沉入一片墨色之中,若不是偶然的寒風拂曉,完全就是沒有一片沒有生氣的死寂。
“現在的天,黑得真快!”
又一番感歎之餘,許青栀無力垂眸,心裡忽而有一番賭景思人的委屈瞬湧而出。
‘爸、媽,突然好想你們,你們現在哪哪裡?
‘女兒真的好沒用,這麼久過去,連你們的一點下落都沒有,還害得你們連死都沒有安身之處,你們一定很恨我吧?對不對?如果可以,我也想殺了北庭夜替你們報仇,可我太沒用,就連基本的自由都被他限制,爸、媽……’
想着想着,眼角不自覺湧出了淚水,紅潤的眼眶忽而将過往的記憶牽扯而起。
那時的父親,一向在自己的眼裡都是萬般嚴肅,方方面面都對她有着各種教導,從學業到工作,都要求着她必須樣樣優秀。
甚至連别家千金都不願意練習的武術,他都偷偷給自己報了名,說什麼将來遇到危險,至少還能用拳頭保護好自己。
可那時的她完全不懂父親的良苦用心,經常埋怨着:“爸,我是女孩子,你怎麼老是把我當男孩子一樣培養,我反對!”
父親聽她抱怨,總是一笑而過,摸頭勸撫,“乖女兒,以後你會明白爹對你的苦心!”
而賢惠的母親則會在一旁勸着父親,“你也真是,女兒不想學的東西,你就不要強加在她身上,哪有父親吧姑娘當成兒子培養的!”
“哎,你懂什麼,要是将來她長大了,我們老了,她不得靠自己保護自己?”
父親反駁的話,始終能無形壓制母親溺愛的心疼,但也不難看出父親也是有所心疼,隻不過為了她的以後,不得不狠下這份心。
回憶至此,如今的許青栀忽然就理解了父親讓她習武的重要性。
若是像别家千金那般柔弱,那麼以她現在和北庭夜對立的處境,她是大抵活不到現在的。
擡手抹去眼角墜挂的淚,那些溫存的記憶一幕幕揭露起她的過往,原本溫馨的家,也讓她清楚感受到了此刻如墜冰窖的感覺。
這一落差,也由此拉起了她一直埋在心底的仇恨!
‘北庭夜,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替爸媽報仇,還有連同你囚禁我的一份,連本帶利的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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