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朝門口走去,我沒有看到在拉開大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打開大門,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亮,還有點黑。
“夫,夫人?”徐大偉吃驚得都忘了他在抽煙。
“小心煙蒂。”我打開後車門,鑽進車裡。
“噢,”他瞄了眼大門,“柳總不去嗎?”
我有些不快活,這幫男人昨晚還口口聲聲地肯定我,今天就懷疑我了?“開車。”
“好叻。”徐大偉爽快地答應了聲,踩下油門。
“和我說說那邊的情況吧,”我想了想,“第一,誰管生産流線,就是誰是車間主任?第二,誰把質量這關?第三,成品出廠時必須誰簽字?”我略沉吟下,“第四,誰是廠長?這些人和柳翰,還有他的父母哥嫂有沒有諸如親戚朋友等的關系?”
“沒有車間主任。”徐大偉一打方向盤,上了一個岔道,“夫人,坐穩了,前面的路有點簸。”
“謝謝。”我抓緊前面的座椅,徐大偉沒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站在他的立場,離這件事越遠越好,我有些後悔今天就去工廠,太過猛浪了。
“管質量的姓烏,烏開來,他是柳總大嫂的表弟,他一個人兼管了車間和檢測。”徐大偉小心地避開路面的坑窪,我正想要他專心開車,一會再說話,“出廠要烏開來和廠長一起簽字。”路面一個大坑讓車身颠簸的厲害,“廠長姓蘇,蘇明,是柳總從外面請來的。”徐大偉按下喇叭,示意前面的車讓道,“聽那邊的人說,他不管事,都是烏開來說了算。”
這個烏開來看來是個關鍵人物,怎樣才能既不傷柳翰的面子又讓這小子滾蛋?我頭疼地抓抓頭發。
車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廠裡的技術員怎麼樣?”我岔開原來的話題繼續發問,技術好與壞找個專業的一試就知道,可是這卻可以檢驗徐大偉才說的話真實性有多少。
“一個字,”徐大偉回頭看了我一眼,“爛,”他扭開音樂,“是烏開來找來的。”他目注前方,“快到地方了,夫人。”
我心頭一凜,我這次來可以說是毫無準備,幸運的是對方也沒有準備,可是,如果柳翰告訴了他哥嫂,那今天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如果能緩上三天……我的眼睛一亮,心裡有了計較。
工廠的門口很冷清,我暗舒口氣,我現在的力量不過是一股勇氣,真要面對憤怒的工人還是薄弱了點,“怎麼沒人?”我低聲問徐大偉。
“不是罷工了嗎?”他怎麼知道的?我大吃一驚,“我去敲門。”他說完朝大門口走去,“老張頭,老張頭,開門。”
“誰啊?”一個顫微微的聲音從大門後傳來。
廠裡怎麼用這分明是上了點年紀的人看守大門?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他守護得了嗎?
“我,徐大偉啊。”
門吱啞開了個小縫,“快進來。”門後的人急急地說完,把門又拉開了點點,“她是誰?柳總沒來?”前面那句是驚訝,後面那句則是失望了。
“沒來。”徐大偉讓到一邊,“夫人,我們快進去吧。”
我們剛進門,那人立刻把門關上了。
我注目去看,門口站着個胡子頭發都是白白的老頭,背有點駝,雙眼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沒睡。
“老人家,請問貴庚?”我放柔了聲音問。
他聽我說話,呵呵地笑起來,可是笑聲立刻被咳嗽聲代替,“咳,咳,這位,這位姑娘的聲音真好聽。”
“什麼姑娘?”徐大偉馬上打斷他的話,“她是柳總的新婚夫人。”
“夫人,咳,咳,”老頭驚得挺了挺背,可是立刻咳得更加厲害。
“廠裡除了你還有别的人嗎?”我不想再知道他的年齡,像他這樣年紀一大把、身上又有病的老人該在家裡靜養,而不是在這看大門。
“都,都走了。”
“包括廠裡管事的?我說的是那些當官的?”我生氣地問,我再也克制不住心底如波濤洶湧的怒氣,揩油時都在,這一出事就都跑了?
“是的。”老頭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您先去歇會。”我沖老人笑笑,轉頭對徐大偉說:“你對工廠熟嗎?要熟的話,帶我去看看。”
徐大偉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帶頭朝西南方向走去。
“夫人,”徐大偉在拐了彎後突然停下腳,
我正在想解決的辦法,差點撞上他,“怎,怎麼?”我的臉紅了,我往後退了一步。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我說:“夫人,别開除老張頭好嗎?他其實還不到四十三歲。”我懷疑地看着他,我看着怎麼像有六十幾?“他以前的頭發有點白,可是胡子是黑的,背可一點都不駝,”他看着我,眼睛中露出了淡淡的憂傷,“可是去年,起重機的一個螺絲不知道怎麼松了,柳總正好從下面經過,老張頭一把推開柳總,自己卻被活活地砸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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