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的試鏡當然沒問題。小籠包選的龔玲就比較一般,不過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大多數新人的試鏡都會因為得失心太強反而限制了發揮。既然是小籠包希望的,謝思清也不會去反對。龔玲長相和氣質全都算不錯,謝思清感覺她以後應該至少會小紅一把。不過,在這個圈子裡,也沒什麼肯定的事,并非有實力就一定能出頭。第二次見到邵羽,是他來試造型和服裝的時候。&ldo;那個,&rdo;打過招呼,謝思清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問邵羽:&ldo;你最近怎麼樣?&rdo;邵羽很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謝思清一眼。&ldo;呃,&rdo;謝思清說,&ldo;我就是随口問一下。&rdo;邵羽說:&ldo;還好。&rdo;語氣中帶着任何人都能感覺得到的距離感和生疏感。&ldo;……&rdo;謝思清知道,這個&ldo;還好&rdo;實際上等于什麼都沒有說。&ldo;下午還有其他安排。&rdo;邵羽好像不想和謝思清閑聊,&ldo;最好能夠早點開始。&rdo;将邵羽領進試造型和服裝的房間之後,謝思清在為邵羽準備的那些東西裡簡單翻了一下,很直接地說:&ldo;都不合适。&rdo;對于邵羽,他太熟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都不合适。邵羽說他還有其他事情,所以謝思清不想讓他在這些不合适的服裝上浪費時間。但是,邵羽卻是很平和地說:&ldo;還是試一試吧,美術總監和服裝師選出來的,也許上身的效果和你想的不一樣。&rdo;&ldo;……&rdo;邵羽完全不信任他。謝思清忽然想到了從前。那個時候,對于謝思清說出來的話,邵羽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懷疑,不管自己做出多麼奇怪的指示,邵羽總是立刻去做,以至于連謝思清都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對另一個人信任到那種程度。而邵羽的這種信任,自己也許永遠都無法再體會得到了。正在想着,謝思清就聽見龔玲又在叫他。這個龔玲,似乎是把謝思清當成了鐘揚的馬仔似的,總是叫他做這做那,想想倒也理解,自己隻是一個根本連圈子都還沒進去的所謂&ldo;導演&rdo;而已。在她眼裡,在這所有的人,重要性排名就是鐘揚第一,邵羽和她第二。有的時候謝思清會請别人幫她的忙,不過對于她的&ldo;傳喚&rdo;,謝思清也總是會自己先問下到底是什麼事。這次謝思清都不用出去就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因為龔玲聲音挺大。她說:&ldo;開車鑽小巷子應該會用替身的吧?我有潔癖,替身穿過的衣服我可不想再穿了哎……&rdo;&ldo;……&rdo;謝思清覺得自己要重新考量一下她到底能不能紅的問題了。于是謝思清對邵羽說:&ldo;我出去看一下。&rdo;邵羽又是冷淡地點了一下頭。謝思清忍不住再次回想起過去的事。那個時候,每次有這種幺蛾子,自己還沒怎麼樣,邵羽總會先他一步散發出強大的低壓氣旋。謝思清懶得和龔玲計較,直接讓人再做一套同樣的衣服。然後他又回來繼續看着邵羽試造型和服裝。最後結果,真的全不合适。邵羽淡淡地看了謝思清一眼。美術總監和服裝師看着邵羽開始商量。謝思清就坐在那裡,眼睛一直看着邵羽。看着看着,突然看見一雙腿。謝思清擡頭,發現是鐘揚。此刻鐘揚正擋在謝思清眼前。真是……謝思清想,這個鐘揚神出鬼沒的,剛才他應該在的時候不在,現在都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他反而來了。&ldo;你在幹嗎?&rdo;鐘揚話裡似乎有點不悅,&ldo;一直呆呆地盯着邵羽看。&rdo;鐘揚本來以為,這個堯舜禹眼裡隻有拍電影,對所有人都不在意,現在卻突然發現他一直呆呆地盯着邵羽看,邵羽走到哪裡他的視線就會移到哪裡,這讓鐘揚有點莫名的被忽略感。&ldo;我有嗎?&rdo;謝思清問。&ldo;你沒有?&rdo;&ldo;可能吧。&rdo;謝思清投降了。&ldo;别盯着别人看,&rdo;鐘揚語重心長地教育道,&ldo;半夜會被那人的鬼魂給纏上的。&rdo;&ldo;……&rdo;那邊鐘揚突然又問:&ldo;難道你也迷戀他麼?&rdo;&ldo;……沒有。&rdo;謝思清說,&ldo;我隻是沒什麼事情做。&rdo;&ldo;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在這坐着。&rdo;鐘揚惡毒地道,&ldo;人的标志是直立行走,可你好像很少站起來。&rdo;鐘揚話裡的不爽終于讓謝思清忍不住問:&ldo;鐘揚,你很不喜歡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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