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蘭英媽、蘭英伯,還要叫上二英,女女,一塊去拾掇鋪子,蘭英新二娘要生了,女女急忙忙跑到她奶奶房裡,奶奶,我二娘要生了,尿了一炕尿,蘭英奶奶一聽,趕緊穿衣裳穿鞋下炕,嘴裡喊着,志茂,志茂到前蠻請接生婆去,蘭英她二娘要生了,志茂答應着就往門外跑,蘭英媽聽見婆婆的喊聲,從後院菜園子回來了,先把火點着,燒一鍋開水,接生要用開水燙剪子消毒。蘭英媽往房裡跑,蘭英新二娘躺在炕上,她害怕,沒有生過娃娃的女人。蘭英媽進房就說不要害怕,你大哥給你請接生婆去了,我也會接生,蘭英媽從自己房裡拿出了一把剪子,幾個新手巾,二個幹淨新瓦盆,擺在炕上,接開被子,蘭英新二娘說:這生娃娃肚子咋這麼疼的?蘭英媽說,娃娃跟媽媽的肉長在一起,現在娃娃長成了,要跟媽媽肉體分家了,撕裂的疼,不要怕疼,一會就好了,蘭英奶奶走着挽着袖子,進門看見蘭英媽在房裡,緊張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蘭英媽你鍋裡燒的水,嗯,我看見冒煙了,志茂要是沒請來接生婆,你給蘭英她二娘接生,她好生,一直幹活動彈着,不難生,婆婆我看了開了三指,我把她扶起來好生,二妹妹先喝點水,放松弛,不要緊張,我看見娃娃頭頂了,你試着擡高身子,娃娃好生,蘭英新二娘,配合着大嫂,這時候蘭英從她外婆家回來了,聽二英說,新二娘快生娃娃,快步跑到後院,還沒有進房,蘭英媽喊,把鍋裡的開水舀一瓢拿來,蘭英火速照辦,倒瓦盆裡,剪子,新手巾,棉花,去,再舀些涼水來,倒一點摻些熱水,我從菜園子出來,沒有顧上洗手,聽見你奶奶喊,你二娘要生了,蘭英,去媽炕上把針線蒲藍拿來,蘭英二話不說,給她媽媽拿來了,二妹妹娃娃快出來了不怕,再用勁,你身子往上擡,再擡一點,蘭英媽準備好了剪子,剪開了一點點肉,娃娃的頭全出來了,蘭英媽扶住娃娃頭,輕輕往外拽娃娃身體,二妹妹快再擡高身子一點,娃娃就出來了,蘭英二娘,一句疼都沒有說,咬着牙,忍着疼擡着自己身體,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娃娃的小身體出來了半截子,蘭英媽一手扶着頭,一手扶着娃娃小後背,往外輕輕拽,娃娃出來了,一大股血水順着娃娃留了出來,蘭英媽褪去娃娃的胎盤,蘭英媽絞斷臍帶打了一個死結,蘭英媽把娃娃抱起來,讓蘭英新二娘看,是個女娃娃,這時候的蘭英新二娘,那管是個男娃娃女娃娃,隻要能生出來,比什麼都重要,隻聽見娃娃放聲大哭的聲音,蘭英奶奶從外面走了進來,蘭英奶奶害怕,不敢看,蘭英換了幾瓦盆新水,蘭英媽髋針引線,把蘭英新二娘絞開的傷口用針縫合上,鹽水沖洗幹淨,收拾幹淨炕上的血水,說道:二妹妹,你卧床休息,不能太動彈,我給你做點吃的,蘭英媽洗幹淨手,麻利的燒開水下了一把挂面,打了六個荷包蛋,煮了一把青菜,盛倒碗裡,倒了幾勺熟油,放些鹽,倒了些小米醋,蘭英給你二娘端進去,讓她慢慢吃,燙的很,蘭英拿了一雙筷子給她二娘端了進去。這時候志茂領着接生婆才趕到家,蘭英奶奶嘴裡叼着旱煙鍋鍋,她嬸子,我的二媳婦娃娃生出來了,你咋才來,我不是去後村,接生去了,耽擱時間了,難産娃娃沒有成,蘭英奶奶一聽,那你趕緊走,蘭英奶奶嫌晦氣,我家娃娃生下來活蹦亂跳的,哭的吱哩哇啦,接生婆問,咋生的真快的,蘭英奶奶說,肚子疼了一晚上,早起羊水破了,再不好好接生娃娃,蘭英奶奶不往下說了,接生婆又問:男娃娃還是女娃娃,蘭英奶奶不愛聽她這話,男娃娃女娃娃有啥不一樣的,接生婆明白了,樊家婆婆我走了,我得給你接生診費,不要了女娃娃已經生下來了,蘭英奶奶一聽,呸呸呸,假裝嘴裡有頭發,那你走了,志茂送送你嬸娘。蘭英爺爺一起來就去鋪子,擡頭看看匾牌,想起二大、五大的話,我伯我娘,我太爺爺奶奶,我爺爺奶奶,我三大四大,你們的魂魄要是回來了,看看我們老樊家的匾牌在,後人在,三大四大,你們倆個十幾歲出征,還沒有子嗣,我們都是你的娃娃後人,心裡想着難過的留下了眼淚,自言自語的說着,一會就開始拾掇衛生,樊家糧食鋪子重新開張,不短斤少兩,不摻假。蘭英爺爺退後幾步又看看匾牌,點了一鍋旱煙,一邊抽着一邊往回走,剛進門,就聽見蘭英奶說道:老家夥,你死到哪裡去了,蘭英二娘生了,蘭英爺爺一聽,驚到了,那你還不趕緊叫接生婆去,還在這木囊啥呢?我是說生了、生了,蘭英爺爺才反應過來,真快的,我就去了個鋪子,生了,生了個啥娃?蘭英奶奶大聲說:千金大小姐,蘭英爺爺說:這可不是嫡女,蘭英奶奶聽了瞪大眼睛,你個老家夥拿額娃娃笑話我呢,看我不打死你,說着就拿起掃把打蘭英爺爺,蘭英爺爺一躲,剛好打在了蘭英伯的頭上,媽,你咋打我呢,我打你伯,你偏秒走過來了。二英看見了爺爺奶奶,問她媽媽,我爺爺奶奶幹啥呢?你爺爺奶奶高興的打情罵俏。蘭英端進去,給她二娘說道:二娘你慢慢起來,先喝一碗紅糖水,然後把雞蛋挂面吃了,我早就餓了,喝了紅糖水,吃了挂面,有了精神頭,蘭英多虧了你媽媽,給我順利接生了娃娃,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一個人躺在這裡,蘭英二娘嗚嗚哭了起來,二娘不能哭,娃娃平安生下來了,你應該高興,我高興我高興,我這是高興的哭了起來,蘭英你二大被抓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不少的錢,我想把這錢交給你,昨天我聽婆婆說:你到村裡收活沒有錢付酬勞,我心裡難受的很,這些錢放在我這裡沒有用處,你拿起能派上用場,三娘,不了,我能解決,咱們家有糧食,拿糧食可以抵賬,蘭英你聽我說,我給你一部分,我感謝你媽媽,救我一命,咱這裡多少生娃娃的女人都死了,我能順利生下來娃娃,蘭英你拿上,蘭英她新二娘,手伸進褥子底下摸出一個小布袋子,蘭英你拿上,不要叫我發急,蘭英看新二娘真心實意給她,就接過小布袋子,二娘謝謝你,你快睡覺吧,說着端着碗走出了房子。蘭英把錢給了她媽媽,說道:我二娘感謝你的,救了她一命,媽,你收下,我二娘,沒有娘家人,月子還要靠你伺候呢,就是你二娘不給錢,我也要管你二娘,女人家多可憐的,來到婆婆家,不認識一個人,可憐的,說着蘭英媽用帕帕搽了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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