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罪無可赦也不過如此,他救不了泉村中人,更當不了明月無暇的仙君,隻能眼睜睜看着,近三千條人命湮滅……
萬分蒼涼之際,他眼底映入葉清裳平靜的面容,就好似春雨一場,潤物無聲。
下一刻,那人折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花,道:“殺伐之氣太重,這花送你,聞聞花香吧。”
聞聞花香吧……
這句話此後數年,成了穆懷允午夜夢回之際,再不可忘卻的執念。
他怎麼也沒想到,先前與他勢同水火的葉清裳,竟會折花送他?可那人神色認真,目光亦是專注,他在那人眼底望見了自己,清清楚楚毫不遮掩,無半分假意。
葉清裳是在安慰他嗎?還是說,是真的喜歡他?
穆懷允心下幾分觸動,心間波瀾似是不可停歇般,怎麼也平複不了,睜着眸子全是訝異之色。
他不敢信,那花亦是不敢接。
荥州折花相送的風俗萦繞在腦海,葉清裳此刻的舉措猶如在穆懷允心上燃起熊熊大火,炙熱而又灼痛,逼得他不得不抽身退開。
荥州動亂結束後,他逃也似的回了宗門,名為清修,實為靜心。
靜一顆躁動不已,愛而不自知的心。
葉清裳那時隻知穆懷允回了宗門後二人便再未相見,卻不知一别數年,穆懷允對她的情意愈發不可磨滅,此後更是長久地沉浸在相思之中,牽挂的,始終都是她。
隻不過,自欺欺人,避而不見,以至于二人本可以有無數遐想的可能,卻生生錯過了數年。
直至那日雀獄塔破,穆懷允孤身一人前來,助她修補雀獄塔。
那時塔頂妖魔咆哮之聲大作,天色昏沉。穆懷允因修行功法的緣故,被塔中術法幹擾,死死撐過半晌終是傷重難支,不得不撤手。
“穆懷允!”葉清裳幾乎是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你做什麼?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現下撤去靈器意味着什麼?!”
“你想害死我嗎?!穆懷允!!”
葉清裳的嘶吼穆懷允如何聽不見,他若是還有一絲靈力在,便斷然不會撤手,可他此刻因被塔中術法幹擾,靈力耗竭,再無法驅使靈器,隻得眼睜睜看着葉清裳被陣法反噬,無能為力。
而他們修補雀獄塔時為了防止塔中術法外溢,攻擊他人,早已用寶物設下了結界,沒有人知道結界之内經曆了怎樣一番掙紮,亦無人能相助。
心愛之人在眼前跌落,氣息微弱堪堪踏入鬼門關,穆懷允心緒大恸,費盡最後一絲氣力爬過去,将葉清裳攬入懷中。
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低至谷底,纖羽在一旁顫了顫,在不曾被驅使的情況下自行運轉了起來,懸浮至穆懷允面前。
他忽然想到雲山宗的一種治愈之術,可用心脈之力護養将死之人,維系其内丹及靈力。隻要葉清裳再撐片刻,待他靈力稍稍恢複便能打開結界,帶她去雲山宗療傷。
“纖羽,取我心脈之力,渡與她。”
心脈之力乃是本源,與内丹相連,平素若是傷及心脈皆難以忍受,更何況取心脈之力如同剜心,穆懷允已是傷重,此番舉措後則更是難過,直痛得許久都緩不過來。
好不容易恢複些許靈力,帶着葉清裳下了塔,卻在底下遇見了甯既微。
雀獄塔破之時他不在門派,因而未及時援助,現下匆匆趕來見葉清裳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神色難得陰郁。
“把清裳交給我。”語氣冰寒,不容拒絕。
穆懷允因周身痛楚,眼前一片朦胧,勉強認清來人,卻是沒有松手,“甯宗師,雲山宗離得不遠,我帶她回宗門療傷,定能……”
甯既微不耐煩地打斷他,道:“我會救她。”
言罷竟全然不顧宗師風度,從穆懷允手中将葉清裳搶了去。外人隻道師徒情深,卻不知正是因此,害得穆懷允受甯既微靈力壓迫,傷勢加重,事後休養了數月仍是難回巅峰之态。
而葉清裳昏迷不醒,不知此事始末,隻當穆懷允是有意害她,至此對穆懷允的印象唯餘痛恨,醒來後更是宣告整個門派,此後與穆懷允永不相見,再無往來。
穆懷允聽聞這消息時已是一月後。
他那時身體未愈,強撐着去了銜霜門,想同葉清裳解釋清楚,可葉清裳早已将他認定為僞君子,心中之氣無處疏解,自然是不肯見,便将人拒之門外。
堂堂雲山宗少主,為了見她一面,在銜霜門等了整整三日,什麼清譽廉恥統統抛諸腦後,卻終是等不來佳人回眸,哪怕一眼。
再後來,葉清裳傷勢痊愈,修為見長,位列宗師。宗師加冕典禮日期定下後,銜霜門将廣發請柬,在她加冕典禮當天,迎賓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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