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淼淼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雖然這種可能性她也早料到了,但一是她在紀嶽連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二是她還有一個問題沒問。
“那是爹逼他的?”她詫異地問道。
紀嶽連先是擡手彈了下她的腦門,無奈道:“你爹在你心中便是這種人嗎?”
接着又歎了口氣:“唉……爹剛得知你很可能是被清風寨那夥人擄走了之後,确實氣極,用缰繩打了那小子幾下,不過後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你爹調兵遣将半輩子了,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在戰場上最是如此,又怎麼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
“知道你被擄去了那種地方,爹雖心中着急,也在想辦法,卻從沒強迫過他做什麼。至于那辦法,是那小子自己提出來的。”紀嶽連說完,話鋒一轉,“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這話、這語氣,對于在現世母胎二十年的紀淼淼來說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打着哈哈混了過去:“女兒隻是覺得這主意聽着便不太像爹的風格,若是爹,定有更完美的萬全之策,而不會用這種執行起來不确定性這麼大的法子。”
紀嶽連聽着女兒口中源源不斷的溢美之詞,卻并沒有像往常一般插科打诨,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
女兒被山匪擄走這種事情,在百姓家中發生得并不算太少,即便是在身為皇都的上京也一樣,不知多少人家的女兒從此便再沒有了消息。
若是給那群匪徒搶了當“夫人”那都還算好的,至于那些運氣和容貌都差了些的,隻怕是早成了路邊一具無名枯骨,多年以後家人即便經過,也是對面不識。
百姓家的女兒這樣,他身為将軍,便可以利用特權救女兒了嗎?
若是如此,定會落人口實。
而先不論這些,他便是有這個心,卻也是因為種種掣肘做不到的。
京城的城防軍和羽林軍他動不得,而城郊軍營裡隻有少數精銳,等到征得朝中那群腐儒同意,紀淼淼怕是屍骨都要涼了。
而陸暄的提議,于他而言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為過。
不僅得以争取時間,若是處理得好,甚至有能化險為夷的可能。
紀嶽連心裡裝着事,沒工夫搭理嘴上沒毛的紀淼淼,與她又商議了一番裴勇的事情,便離開了。
而紀淼淼卻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昨日自己主動抱他時,陸暄的顫抖。
那時她以為陸暄是在緊張或者害怕,亦或是那是他對自己抵觸厭惡的表現,雖然心裡不怎麼好受,可畢竟自己先前對他那樣壞,若他能坦然接受,那才奇怪,于是便也沒有深究。
然而裴勇與二人商議完後,臨走前卻對着陸暄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讓紀淼淼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說:“陸公子好像身上有傷。”
雖是問句,話中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
那時她便看着陸暄臉色有些不自然,幸而裴勇也不是什麼愛多管閑事的人,隻是回了句“陳年舊疾”便搪塞了過去。
而他轉頭的瞬間,紀淼淼卻忽然瞥見他背上一道鮮紅的傷痕。
那傷口似乎很長,從背上一路蜿蜒到後頸,在左肩稍微露出了個尖,這才讓紀淼淼察覺到了不對。
她心中又愧又疼,當時便猜陸暄一定因為自己的事情被紀嶽連打了,所以回來才那樣問了他。
紀嶽連雖說是“打了幾下”,可是以他那老當益壯的力氣,陸暄又是個從小就吃苦,身子骨弱的,那幾下便真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嗎?
現在想起來,紀淼淼很确定,陸暄那時的顫抖,該是被自己抱疼了的。
這樣想着,她又止不住地慶幸,慶幸自己還沒被陸暄讨厭到那種地步。
接下來的六天,紀嶽連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忙着處理裴勇的事情,得空才能給紀淼淼回個信。
據他所說,如今朝中為這事吵得熱火朝天,朝臣們各執一詞,都固執己見不願讓步。
這其中不乏被裴勇找過事的貪官污吏,而那些人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勢力盤根錯節,紀嶽連便是心中有氣也對他們無可奈何。
最後眼見期限将近,還是皇上拍了闆,說裴勇雖然是戴罪之身,然而他既迷途知返,還助朝廷不戰而拿下清風寨,也算是戴罪立功,可免了他的罪責,隻是若想入朝為官,還要從頭再來,朝廷絕不可能開這個匪首入朝為官的先河。
于是七日之後,紀淼淼紀嶽連父女倆帶着幾個家丁準時來到了清風寨寨外。
家丁搬着兩個箱子,其中卻根本沒有銀兩,隻裝了些石頭之類的重物免得露餡。
守在寨外的寨衆被裴勇提前知會過,見他們便進去通報,不多時,紀淼淼便看見浩浩蕩蕩一群人從寨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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